中年男子道,“你如果想立即轉世,儘管試試。”
景橫波皺眉道:“我不認識你,你好端端地為什麼對我下手?”
“我原本也不認識你。”那人淡淡道,“不過我追查了你們這麼久,真正見了面,自然就認出來了。”
景橫波冷冷看著他。
那中年男人冷冷道:“都說黑水女王聰明,怎麼就沒發覺,第五個試圖掀開你面具的人,悄悄放了條蛇,在你裙子底下呢?”
“為什麼?我得罪過你嗎?”
“你得罪過耶律家三十三條性命。”那人笑聲若梟,“黃金部北辛城,你陪同耶律家族叛徒耶律祁,潛入我家族大宅,殺掉了除了耶律曇之外的所有人。連耶律曇都挨耶律祁一刀,險些喪命。你做下了這樣的事兒,還敢對著我若無其事?”
“你是耶律家族的人?”
“耶律勝武。”男子面無表情地道,“被你們殺死的家族大先生耶律勝文的弟弟,耶律家族執法長老。”
“你說的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景橫波聳聳肩,“我哪有那麼大本事,殺掉那麼多人?”
“就知道你會抵賴。”那男子忽然一抬手,抓住景橫波的肩膀,一把將她扔進了河水裡。
河水冰冷刺骨,景橫波猝不及防,只覺得寒氣如劍直逼心底,內腑裡似捲起雪濤萬丈,齒關立即開始格格打戰,“你你你你要要要……乾乾幹……什麼……”
不遠處樹林似有簌簌響動,隨即又恢復安靜。
“幹什麼?逼問!”耶律勝武單足立在岸邊石上,以臂撐膝,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眼神幽幽如鬼火,“耶律祁在哪裡?”
景橫波搖頭,搖出了一臉水跡,“誰?”
“還想抵賴?”耶律勝武冷笑,“黑水女王,你知道這世上最瞭解你的人是誰?是我!你以為你和耶律祁,當初殺光三十三名耶律家族的人,就從此萬事太平了嗎?別忘記,死人會說話!我檢視了所有屍首,死在耶律詢如門外的那些人,根本不是死於高手之手,所有傷口都顯示不出對方的內力,從傷口的角度和痕跡來看,對方擁有不可思議的輕功,並且似乎有很多雙手,可以在不同角度發生攻擊……這樣的能力,以前從未聽說過,後來我注意到了你,聽說了女王迎駕大典上你的神蹟……黑水女王,這是你的手筆吧?這根本不是輕功和內力,是你的特殊能力吧?”
滿臉的水跡糊住了景橫波的眼睛,她勉力睜開眼,皺著眉,“……誰懂你瞎叨叨什麼……”
“女王陛下,你是和耶律祁一起出帝歌的,後來我查過了,耶律祁沒有回禹國,一直伴在你身邊,北辛城耶律大宅的事情,是你們聯手做的,如此深仇,耶律家豈可不報?”耶律勝武獰然道,“你打聽過沒有,我耶律勝武想要逼問出來的答案,就沒有失敗過!我現在每問你一次,就把你按進水裡一次!”他忽然呵呵一笑,“你知不知道窒息的滋味?很快你就可以嚐到了,你會覺得渾身的血都在向上衝,全身痙攣,胸腔憋得要爆炸,腦子裡轟轟作響,恨不得立即炸開死了才好,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痛快的死的,我會計算好時辰,在你快要窒息而死前一霎,把你拎出來……這樣週而復始,你不答,我不介意多讓你嘗幾次這樣的滋味,相信我……”他咧嘴一笑,眼底閃著興奮的光,“只要來上這麼一次,你就會乖乖地將什麼都說出來了。”
“你做……”景橫波“夢”字還沒說出來,耶律勝武手猛然向下一按,嘩啦一聲,她來不及發聲,就被按進了水底。
耶律勝武盯著水底飄灑而開的黑色長髮,眼底幽光一跳一跳——那是興奮,他喜歡刑訊逼供,喜歡以各種殘酷乃至離奇的手段,來試驗人體的承受能力,喜歡聽見自己手底那些原本很強大的人的呻吟哭泣求饒,直至在他腳底俯伏塵埃。
在心底默默數著時間,算準此刻景橫波已經被淹得只差一口氣,他猛地一提。
嘩啦一聲,烏黑的頭顱被他提起,溼淋淋的人,軟弱無力地在他手底。
他唇角笑容森冷。
“說,耶律祁在哪……”
一句話未完,忽然眼前金光一閃,直射他的嘴!
他大驚,下意識鬆手,頭猛然向後一仰,那金光擦他嘴唇而過,冰冷,腥氣刺鼻。
是那條金絲蛇!
他心中電光一閃,不禁大駭,雙腿一蹬,便要倒射離開河岸。
腹中卻忽然一冷,隨即一熱,他低頭,就看見一線血泉從自己腹中飈射,如血虹架於水上。
水中,那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