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死,他不死,我們死!”
“很好。”景橫波一指沉鐵部方向,“沉鐵大王,驕狂暴虐,竟然敢公然向我挑釁,將天棄將軍和夏女官下獄,你們說,怎麼辦?”
“打他孃的!”
“很好。”景橫波跳下高臺,“開拔!”
萬人隊嚓地一聲一個轉身,似一片齊整的稻田,嘩啦一下被風翻過方向。
看著軍隊源源不斷開出轅門,景橫波才回身,看看自己的屬下們。
連七殺在內,所有人都還維持著目瞪口呆的造型。
女王這是怎麼了?
她以前從來不獨斷專行,今天怎麼這麼大的事,商量也不商量,說出兵就出兵了?
沉鐵部大王雖然過分,但因此就二話不說出兵,這是要鬧哪樣?
還大軍傾巢而出,這背後的上元,要是乘虛而入怎辦?
伊柒撲過來,抱住景橫波腦袋左瞧右瞧,喃喃自語,“腦子被門擠了?看不出來呀。”
“你才被門擠了,你全家都被門擠了!”景橫波一巴掌拍開他。轉頭對正在喝酒的英白笑道:“這是我橫戟軍第一次出戰,務必打個頭彩,震懾十五幫和周邊諸部,我不懂軍事,還請大統領偏勞了。”
“不妥。”伊柒又道,“現在軍中中級軍官多半都是裴樞手下,你讓英白去管算個什麼事兒,好歹你等裴樞回來啊……”
“就你話多!”景橫波又一巴掌把他拍回去,笑看英白。
英白目光一閃,揚揚酒壺,“行啊,不過出門之前,可得讓我打滿酒。”
“這點小事哪用大統領親自幹。”景橫波手指一彈,來了幾個中級軍官,當即簇擁著英白去了,景橫波囑咐,“你們幾個,在出門這段時間,務必好好跟隨照顧大統領,好好和大統領學學,隨時準備聆聽他的指示,明白了?”
“明白!”
一眾幕僚面面相覷,隱約覺得不對勁,七殺開始奸笑,互相搗胳膊。
“你說波波在玩什麼把戲?”
“這還不簡單……”
“啥?啥?”
“……不知道謝謝。”
“蠢貨,用腳丫子都能看得出,她這不是軟禁英白嗎?弄那麼一大堆人跟著英白,撒個尿都有人看大統領尿得遠不遠,你說英白還有什麼自由?”
“英白咋了?偷看她洗澡了?”
“哎呀呀也許?我要去找他,問問他小波兒身材到底怎樣?”
……
“女王大軍忽然出三縣?”幽暗的室內,白衣如雪盤坐的人,忽然抬起了頭。
這訊息令他也震驚,以至於他瞬間手背繃緊。
“是。”護衛回答得簡單,“我們發現時,軍隊已經出了三縣,因為精英盡出,也因為女王出兵太快,周邊三門四盟七幫等,都來不及反應,眼看著女王的軍隊,就要抵達沉鐵部關城了。”
“有無聯絡大統領?”他立即問。
“大統領聯絡不上。”護衛答,“據說此次領軍的就是大統領,但我們的人根本無法接近。”
“天棄呢?”
“天棄被派去護送鐵世子,沒有回來,我等懷疑就是天棄在沉鐵出了事,才導致女王出兵。”
他默然。
黃昏的夕光打在他眉尖,濃眉墜著沉沉的心事。
直覺和分析告訴他不對勁,關切和心情讓他不能安坐。
半晌,他擲卷而起。
“去沉鐵。”
……
從玳瑁到沉鐵,抄個近路的話,其實比玳瑁東部到南部還近。
景橫波大軍出轅門時氣勢洶洶,卻在一出三縣之地就分散而行,直到臨近沉鐵部關城附近,才集聚軍隊,直撲關城。
所以當關城守門官,忽然看見城下出現一片黑壓壓人頭時,直接傻了。
之前派來擒下鐵星澤的軍隊,已經撤走,現在關城上數百人,哪裡是大軍的對手。一刻鐘,大軍便碾壓過了關城,將那個守城官脫光了吊在城頭。
景橫波連關城都沒登,甚至也沒去大牢尋找鐵星澤三人,她知道三人一定已經被押解去王城。她好像就是來騷擾的,把關城打了個稀巴爛,甚至沒派人駐紮,抽身就走。
她維持著這種速度,連下沉鐵部邊境三城,每次都是打垮了城門,就轉身離開。她在沉鐵大地上一路疾走,拖一把閃亮的刀,一路哧哧剖開沉鐵毫無準備的城防,所經之處,人仰馬翻。
軍中一些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