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砸開身邊一個洞口,桀桀笑道:“進去吧!”
景橫波此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和這種人呆在這山腹裡她覺得還不如去冒險。
她鑽入洞中,感覺這依舊是一個下行洞,身後,那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她尖叫一聲,感覺到自己幾根頭髮被那長指甲狠狠拽了下來,而身子已經風馳電掣地向下滑去。
在飛滑的最後一刻,她聽見那人笑聲如巫婆般惡毒陰冷。
“祝你地獄之旅愉悅!”
……
又是一場滑行。
真不知道這山體內,怎麼會有這麼多滑梯一樣的洞。估計和外頭那個大瀑布有關。
但景橫波很快就知道了,那人口中的“地獄之旅”是什麼意思。
一路滑行,先快後慢,還有轉折,然後在每一個轉折,她都看見了,這世上可以說是最為可怕的東西。
洞經過了好多和剛才一樣的石室,那些石室比較小些,都有池子,有“人”,有慘嚎,有哭泣。
那些“人”,全部都是殘疾,有的缺了眼,有的少了手臂,有的雙腿全殘,有的天生沒有耳朵。
那些石室,有的石頭通紅,地熱天生,她經過時渾身發燙,而在石室沼澤池裡的熱泵,周身都沒有面板,也不知道是被燙掉的,還是天生這樣的,那人在血紅的池子中輾轉,身上一半紅一半黑,用一雙同樣半紅半黑的眸子死死盯著她,仔細看根本沒有眼皮,景橫波差點把年夜飯給吐出來。
忽然又滑過一間冰室,室內滿掛冰雪,沼澤泥也是白色的,一人在沼澤中一絲不掛,周身毛髮已經掉光,連面板都變成冰晶色,景橫波甚至隱隱看見他胸口下的心臟,她揉揉眼睛,覺得不可能,想要看清楚,卻一滑而過。
還有的室內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忽然什麼東西一亮,光芒四射,仔細看是一束光,光裡卻有什麼東西在眨動,再一看好像是眼睛,一隻眼睛對著光,身體都在黑暗中不見,景橫波恨不得閉上眼睛,閉上眼之後腦海裡都沒完沒了的光和眼眼和光。
還有半邊身子缺失鑲了鐵的,還有周身似乎被抽掉骨頭蛇一般遊移的……眼前一幕幕如電影鏡頭飛閃而過,幕幕都是人世間最陰森恐怖的畫面,堪比地獄。
景橫波很想閉上眼睛,可直覺告訴她此刻看見的東西一定很要緊,錯過這次絕對沒下次,再噁心也得忍著。
這山腹管道非常奇特,僅僅因為先天瀑布沖刷,不可能形成這種可以在整個山腹之中坐滑梯的效果,想必有人發現了這裡的特殊地形,後期加以開發築成。
“唰。”地一聲,一個向下的俯衝,已經可以看見微光,景橫波知道快要到洞口。
她忽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
洞裡的那個人,為什麼那麼放心她會將信交出去?不怕她出了洞,就把信一扔或者乾脆私藏?
那說明,就在洞口,應該就有人等著接信!所謂的什麼三里第一棵樹,都是鬼扯!
難怪不怕她看信,原來信送出去就得被滅口。
洞口越來越近,景橫波拔出藏在腰間的薄刀,手臂持刀直直向前。
“哧。”一聲,她已經坐著衝到洞口,與此同時,一條人影一閃,一人伸進手來,笑道:“非……”
又是“哧。”一聲,景橫波攜著巨大沖力,連人帶刀,撞入對方懷中!
這一刀慣性驚人,剎那間刀出背!
那人一聲慘呼未及出口,下意識抬掌下拍,景橫波早已一腳蹬在他腿上,將他蹬開。
刀隨著那人後退離體,空中曳開一道血虹。
景橫波撲過去,那人重重倒地,還沒死,在血泊中抽搐,翻著死魚般的眼瞪著她,是張陌生的臉。
景橫波習慣性去他臉上撕,沒撕到面具。
“你……你不是……”那人嘶聲一喊,抬手似要抓她,手舉到一半垂下,氣絕。
景橫波有點遺憾自己下手太重,留個活口說不定能逼問出更多東西,可她自己傷勢未愈,對方實力不明,不趁那個最好機會下手,萬一出什麼岔子,那就後悔莫及。
她翻開屍首的黑衣,赫然發現他裡面穿的是軍衣,這裡已經是易國,按照慣例,邊界必囤重兵,附近肯定有軍營。而這個人,是以士兵身份隱藏在此,專門負責聯絡山腹裡頭的“基地”。
景橫波認為那地方和十三太保的墳場基地一樣,應該也是做實驗的地方,只是更加高階巧妙。
設立這基地的人是誰?他秘密聯絡的一個收信人,竟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