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橫波豐富的聯想能力,頓時勾連了很多吃人鬼怪詭事奇談午夜兇鈴殺人狂魔……
風從屁股後嗖嗖吹過來,連尿都快凍住了,她卻沒感覺,蹲在那研究那動作到底是幹嘛來的。
那一團黑影卻忽然停了。
她更緊張,更加尿不出來了。
那黑影等了一會。
她也等了一會。
黑暗中風穿山林瑟瑟響,所有的聲音都是驚悚懸疑恐怖片的伴奏。
在景橫波終於忍不住,決定親自去瞧瞧,並且已經忘記了自己褲子還沒拉上,直接就準備站起身來的前一刻,那團黑影終於出聲了。
他說:“褲子。”
聲音一出,景橫波差點一個踉蹌栽到石頭上。
下一瞬她趕緊蹲下,抓緊了褲子,一邊手指僵麻地系褲帶,一邊大罵:“宮胤你半夜三更不睡搞什麼鬼?嚇死我了!”
黑影慢慢起身,此時景橫波才發現,他一直是盤坐在樹後,手中一大團東西,那東西遮住了他的身體,而他的腦袋被遮在樹後,以至於看起來沒有四肢一大團。
她想看清那一大團是什麼,宮胤手一揚,那東西就飛上了樹梢,混在一大蓬樹葉中,看不見了。
她忽然反應過來他剛才那句話,頓時大怒:“你偷窺我上廁所!流氓!”
“我坐在這裡好好的,忽然一個人跑到我身後,就開始解手。我想等她解手完好起身,結果她如長河之水滔滔不絕……”
景橫波惱羞成怒地撲過去,雙手去抓他的嘴,“那就讓你聞聞滔滔不絕之後還沒洗手的手!”
手被他抓住,拖著往棚屋去,她被捺在床上,他又轉身出去了。片刻後從錦衣人的棚子裡,哐當砸出來一樣東西,過了一會兒,宮胤進來了,手中居然有個缺了口的木盆。
看那經過打磨的盆,景橫波就知道是錦衣人的東西,這個講究的變態,一個下午就做了很多器具,什麼都會做,做什麼都漂亮,一個盆都圓得可以進教科書。
不用問,宮胤又使壞,從萬能大變態那裡拿現成。
“天冷,你有傷,別出去了,就在這裡。”他言簡意賅地將盆往板床底下一放。
景橫波有點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想笑,笑了一下心底又有些微微酸楚——他其實一直都是這麼細緻耐心的人,細緻到近乎婆婆媽媽,但這婆婆媽媽也從來只給她一人,這感覺暌違已久,每次她都很沒出息地被感動。
她忽然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這是變態的什麼盆?”
“洗臉盆。”他答。
景橫波頓覺無比暢快。笑眯眯拍拍床邊,“不早了,一起睡。”
等著看他臉紅的,結果他頓都不打,道:“馬上來。你先睡,焐熱了等我。”
景橫波“呃”地一聲,瞪眼看他出去了,像是個準備洗澡的丈夫,而她是那個負責焐熱被窩的老婆。
她發現大神越來越調戲不得了。
過了一會宮胤進來,一掀簾景橫波就感覺到一點熱氣,眼看他真的直接上床,不由“啊啊”叫道:“幹嘛幹嘛?”
“你要我睡地上嗎?”他道,“兩個人都倒了,誰來照顧誰?”
景橫波想起他其實也是剛從數天昏迷中醒來,真氣還沒完全恢復,頓時老老實實掀開獸皮。
宮胤一瞄,那裡本就空了半個位置。
呵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景橫波則在怨念,當初那個動不動推她八丈遠的高冷帝呢?
哎,當男人開始狡猾會揩油的時候,她卻懷念當初的青澀清冷各種推拒。
有病!
罵了自己一句,她賭氣翻身睡了,將獸皮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屁股對著她。
宮胤不過淡淡一笑,在她身側躺下,要睡她身側當然不是要揩油,也不是因為自己真氣還沒恢復,是想看看她的真氣狀態如何。
他躺下了,和她還隔著半尺距離,黑暗裡身側女體起伏玲瓏,如一座最美的山巒。
她真是不知道,她側身時最美,因為世上再無任何妙筆,可以描繪那般的精美曲線。
他忍不住悄悄翻個身,忽見她獸皮沒裹好,腰部露出一截,這樣容易受涼,便伸手去給她拉獸皮。
手剛伸出來,她便唰一下翻身,將他的手壓在背部,得意笑道:“就知道你骨子裡是個色狼……”
話音未落,床板“嘎吱”一聲。
宮胤反應極快,兜手將她一抄,一個翻滾滾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