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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大統帥內心也很哀怨,食物很香也就罷了,關鍵是玉無色還開了一罈酒,隔著半個院子他也能看出那酒色清冽絕對上品,而酒香醇厚,開壇剎那就壓過了各種濃烈的食物香氣,誘得他滿肚子的饞蟲都在爭先恐後地向外爬。
更可恨的是玉無色那個小兔崽子,那麼好的酒,那麼誘人的酒,他不拿來喝,他拿來刷烤好的野味!用舀水的大勺子舀酒,一路上潑潑灑灑,看得愛酒如命的英白一陣陣眼前發黑。
這麼瞧著瞧著,他開始覺得,這個兒子無論如何都得認下來,認下來第一件事,就是以老子的威嚴,勒令他上交所有的酒!
玉無色在院子裡狂吃狂喝,他老爹在牆頭喝風飲露,就著薄酒啃燒餅,玉無色好酒開了一罈又一罈,連廚房的雞都醉了好幾只。喝到半夜玉無色醉了,撒酒瘋,光腳赤足在院子裡亂蹦,還不許宮人去通知女王,把人統統攆走,在院子裡砸酒缸,轉了好幾圈忽然撞到酒缸,眼看就要一頭栽進去,忽然身後風聲一響,眼前一黑。
等到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被窩裡,被窩暖和,身上乾淨,嘔吐物都不見,陽光溫暖,除了滿院子酒氣還沒全散外,昨夜瘋鬧似乎是個夢。
他怔怔半晌,隔窗瞄見,那個人影還在牆頭,他急急命宮人檢視酒有無少了,回答說除了砸壞的,其餘一點不少。
玉無色有些詫異也有些失落,再看那牆頭人影,喝酒的姿態還真有幾分瀟灑,只是日光裡那一角剪影,怎麼瞧怎麼有幾分孤單的意味。
小王子坐在被窩裡,眼珠轉轉,從鼻子裡嗤哼一聲。
那邊王宮一角的高樓上,遠距離窺測那院子一夜的女王,也哼一聲,打了個呵欠,看一眼牆頭那個人影,懶洋洋下樓上朝去也。
三個人。一個人在牆頭迎風喝酒,一個人在上朝路上唇角帶笑,一個人在被窩裡若有所思。
這日子也便這麼過了下去,執拗的執拗,傲嬌的傲嬌,各有各的辦法,直到有一日七殺他們帶著霏霏二狗子來了,說是受不了裴樞的好殺,奔來找英白商量,七個逗比七嘴八舌地表達了人生的寂寞,以及對英白臨陣脫逃的不恥,對裴樞殘忍好殺的不滿,最關鍵的是,對沒有*頓顯單調的生活的不快。並表示要為英白的追妻之路奉獻一份心力,保證幫他迅速搞定,被英白堅決而客氣地拒絕——開玩笑,眼看就快有破冰趨向了,給七個逗比一攪,這輩子能討到老婆認下兒子嗎?
好在這時候也有訊息,引開了七殺的注意力,來自易國的有宮胤獨門標記的密信,傳入了英白手中,大統領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求見翡翠女王的理由——宮胤以景橫波的名義,向翡翠女王發出邀請,邀請她秘密陳兵於易國邊界,在合適的時候出兵。黑水女王,願意與翡翠女王,共分易國。
……
黑水女王和翡翠女王,已經在討論如何瓜分易國,真正的易國大王易一一,此刻還在幻都之外的平原上馳騁,帶著他最親信的宮中密衛。
正因為最親信的密衛都被他帶走,所以宮胤才沒有第一時間被發現——密衛才是真正最熟悉大王的人。
易一一追逐著那個從老王寢宮裡出來的影子,不肯罷休。
這幾年來,自從聽說還有某個兄弟沒死,手中甚至可能有玉璽之後,他就沒有一天能好好安睡,總是做夢有人拿著玉璽,衝上了他的金鑾殿,扮成了他,殺死了他的群臣,奪走了他的權柄,將他的國家,變成了他人的國家。
這樣的恐懼太深,以至於成為執念,他苦苦不休地尋找皇叔,找的已經不是當初那份生死相許的感情,而是一個謎底和未來幾十年王位的安定。
所以當線索終於出現,哪怕有可能被騙,他也不捨得放棄。
真正的陽謀,能成功,都是因為扣緊了人內心深處最執著的*。
前頭那人武功很好,身形飄忽,好幾次他覺得把人給追丟了,但沒多久又看見了,這讓他既心安又煩躁,因為他發現,自己離幻都越來越遠了。
但此時又不敢回頭,也不能撤走身邊的人回王宮,因為前頭那人,很明顯是有幫手的,而且是極其厲害的幫手,一路上的追逐,各自極盡巧思。
他盯著前頭那個黑影,忽然對身邊最信任的護衛首領道:“你回幻都,傳令所有臣子,這幾日內,不上朝。如果遇見上朝召喚,沒有我本人”祺祥主人“私印下文,也萬萬不可應召。”他聲音忽然轉狠,“如果在宮中,發現另一個我,立即格殺之!”
密衛接令而去,易一一頭痛地揉揉眉心,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