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這樣的女子,她就再也沒法理直氣壯撒謊說和宮胤早有婚約了,婚約?那傢伙心裡不知道想的是什麼,哪裡肯給一句實在話喲!
“我……我……”兔子一樣的季姑娘,咬著嘴唇發了半天呆,忽然“噗通”向她一跪!
“啊啊啊你這是做什麼?”景橫波嚇了一大跳,趕緊跳開。
她吃軟不吃硬,來硬的她母獅子一樣就衝上去了,來軟的反而沒轍。
“姐姐!”那小白兔不哭了,也不暈了,仰臉直直地看著她,“我……我……我知道我不好……我……我不該趁人之危……可我……我是真的喜歡他……我也不知道他有未婚妻……我對他一見傾心非他不嫁……也不敢要姐姐退親,也不敢要姐姐讓位……我……我只求能排在姐姐之後……一起……一起侍奉他……”說著哀哀哭泣,連連對她磕頭。
這什麼狗血劇情!
景橫波瞪著那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真是罵不得打不得硬不得軟不得,現在她成了恩將仇報不講理的惡婆娘,人家是委曲求全含悲忍辱的小白花,看周圍觀眾表情,那叫一個鄙視同情,同情的是小白花,鄙視的是她。
這段數,比撒潑老孃和酸儒老爹牛多了。
“姐姐……”那傾國傾城貌,多愁多病身的季小姐,伸手來抓她的手臂,那種菟絲花一樣的姿態,令她渾身發麻,她唰一下閃開,一邊道:“季姑娘,你還是自己去和那誰去談三妻四妾的問題吧。只要他肯……”
“姐姐你就肯麼?”季姑娘小臉閃現驚喜。
女王嘿嘿一笑,道:“我就閹了他!”
她閃上屋頂,嗷嗷叫了幾聲,一頭扎進旁邊院子,不見了。
連過兩關的兇猛女王,最終在步步退讓的軟弱小白兔面前,敗下陣來。
爭強鬥狠她不怕,唇槍舌戰她不悚,一哭一暈她也暈。
院子裡圍觀了好戲的人,只覺得似看精彩大戲到*處,忽然演員說聲俺不演了,噹噹噹謝幕,真真好不難受。但主角收場,也只得三兩退場,一邊走一邊議論說這大婦好生潑辣厲害不講理,如此美貌溫順妾侍,正當該為夫君收了才是,一路嘖嘖嘆息。
有人在人群后聽著,冷笑一聲,道:“不過是一群貪戀美色的魯男子,恨不得這豔福降臨自己頭上才好。”又笑一聲道,“公然叫囂閹了男人,這女子好生厲害,那男子遇上她,好生苦命。”
一陣靜默。隨即有人淡淡道:“是苦是福,旁人怎會懂?”
……
易國王宮內,因為年節,遍地紅錦,花團錦簇,一派富麗景象,不過氣氛卻不大喜慶,人們匆匆來去,低眉斂目,束緊著肩膀和腳步,似乎生怕動作大一些,便引發了雷霆之怒。
雷霆之怒,自然來自王宮最高的主宰者,易國大王易一一。
易一一年前接到一個訊息,年也不過便出了宮,過了年才回來,眾人原以為大王應該是解決了重要問題,但他從行宮回來後,臉色陰霾,把自己關在宮內不見人,宮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無人敢靠近他的寢宮。
因此也無人知道,傳說中心情不好的大王,正在寢宮密室內接待客人。
客人筆直地站立著,劍一樣的身形,也劍一樣地充滿殺氣,但他的存在感很弱,隱在帳幔的陰影裡,第一眼進來的人,絕對不會發現。
“想不到這次派來的是天干第一星的高手。”易一一親自給對方斟茶,“你們主子需要我提供幫助,可以。”他舉起銀盃,對對方示意。
客人笑了笑,從帳幕的陰影裡走出來,接過了茶杯,他一走入燈光下,那種陰影般的氣質就沒了,整個人又似光彩耀目,和燈光化為一體,依舊讓人辨不清。
易一一讚嘆地看著他,感嘆道:“果然不愧是天干第一星的頂尖刺客。”又道,“其實你這樣的氣質,才最適合學習易容。”
“我不需要學。”那人笑道,“煩請大王為我施展妙手便行。至於回報,我家主子說,他對易山泥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定心得,之後將給您提供一款回春膏,用它來給將士錘鍊體魄,最合適不過。”
“如此,多謝了。”易一一笑道,“那你此來的目標,是誰呢?”
客人指了指他桌上一張面具,道:“面具借我如何?”
易一一一瞟,訝然道:“黑水女王?”
客人笑而不語。易一一卻搖頭道:“你是想扮成女王對付女王?不妥不妥,這一招本王之前已經用過,再用必無效果。”
“大王有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