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只覺這一刀割的是心。
“既然認為是他的人了,那麼,生一起,死一起,死在同一人手上,也算全了彼此恩義。”孟破天雙刀一揮,“走咯。”
紫蕊哽咽得不能說話,緊緊跟著,決定陪她一起。
孟破天給她跟了幾步,轉身,刀敲了敲牆壁,不耐煩地道:“你們女人就是婆婆媽媽,我為我夫求死,你跟去算哪門的事?你站住,我有話要你轉告女王。”她示意紫蕊附耳過來,低聲道,“明晏安每天必須服食萬壽丸,三天不吃,就得滿地亂滾。”
紫蕊正想問萬壽丸是什麼,就見她撇撇嘴,“你們女王不是智慧無雙麼?不是天下第一麼?萬壽丸是什麼,她那麼厲害,一定知道的咯。”
紫蕊無語,沒想到剛才還慨然赴死的女漢子,一轉眼就成了小肚雞腸小女人。
“這個訊息送給她,算是我報過她救命之恩了。孟破天這輩子恩怨俱盡,正是痛快恩仇的好時候。”孟破天似乎心情好了很多,吹個口哨,將雙刀往肩上一架,轉身就走。
紫蕊扶著牆,忍著哽咽,模糊的視線裡,轉身離去的少女,烏髮和衣袖同飛,飛揚的長髮襟袖間,漸漸起了一片碎雪蒼茫。
她抬起頭,鼻尖一涼。
下雪了。
又一年的雪。
……
景橫波和穆先生一路前行,此時護衛已經開始向內包抄,要把他們留在宮內。
景橫波自然不會回正殿,和明晏安的談判本就是幌子,一進上元城,她就知道明晏安絕不會接納她,正如她也絕不會再容忍明晏安。
現在她要做的是,將所有人安全帶出上元,然後積蓄力量,和明晏安開戰。
想到所有人三個字,她立即心中一痛,隨即搖搖頭,不讓自己在這時候多想,問穆先生:“柴俞在哪?”
“月華宮。”
兩人直奔月華宮,這裡倒冷清無人,人都去凝雪閣方向了,柴俞迎出來,臉色有點木木的。
“你沒事就好。”景橫波道,“我們快走。”
穆先生卻問:“那個孩子呢?”
“他被人帶走了……”柴俞低聲道。
穆先生凝視著他,此時不遠處已經有呼喝聲傳來,宮中侍衛即將趕來。
“那就走吧。”景橫波當機立斷地道。
柴俞順從地跟著他們,景橫波照常抓住他,帶著他瞬移。
風聲飛掠裡,她聽見柴俞呼吸粗重,那呼吸裡似乎還帶著淡淡的奇怪氣味,她正處於下風,所以聞得清晰。
按說柴俞又沒有一夜奔波,不至於這樣疲憊,景橫波卻沒有問。
忽然鼻尖一涼,她抬頭看天,飄雪了。
逢上下雪的天,她總有點神不守舍,柴俞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有中難掩的悲哀。
有雪就有風,風很快將那種奇怪的氣味吹散了。
不管侍衛包抄有多快,都快不過她瞬移的速度,很快她就出了宮。
穆先生隨後也出來了,按照記號,找到了那個巷子,紫蕊在那等著他們,一開口就是“孟破天又回去了!”
景橫波聽得一怔,忍不住嘆一聲:“難得!”
穆先生卻道:“稍後我著人去救她,現在你們先趕緊離開。”
幾人又趁著外城護衛沒有接到內城命令的時候,悄悄出城。穆先生讓景橫波幾人先行一步,說他得在上元城弄個輪椅帶出去,一出上元城,就會有各種勢力的探子出沒,他還想裝殘廢,得把必備道具帶著。
景橫波帶著紫蕊柴俞先出了城,她帶人瞬移,兩個人已經是極限。差點在城頭上落下來,好容易落地,還在城門射程之內,只好帶著紫蕊柴俞一陣狂奔,身後箭落如雨,啪啪啪地不斷在她腳後釘成一排又一排,白灰騰起濺上她屁股,瞧起來甚是狼狽。
好容易逃出城頭射程之外,景橫波雙手拄膝不住大喘氣,心想進城門的時候還算威風,出城門這麼狼狽,還好天剛亮,沒什麼人看見……
慶幸完了一抬頭,眼前黑壓壓好一片人群……
景橫波眼前一黑,正想從此女王威嚴掃地,得花多少力氣才能重建……忽聽歡呼聲震耳欲聾,“陛下神武!”
“女王萬歲!”
景橫波怔住,這一大早的,哪來這麼多人?
隨即她便看見了常方那群老頭子,站在人群最前方,滿臉皺褶笑成波斯菊。
常方此刻得意洋洋,因為瞿緹在他身邊嘀咕:“好吧老常你又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