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宮圍牆,連上上元城牆!”
上元城四座甕城,分別居於東西南北,整個城是扁圓形,看起來像只縮頭烏龜。
一句豪言,好大氣魄。
這氣魄吸引了玳瑁目光,也吸引了無數人。玳瑁乃至周邊各國各族的很多人,紛紛前來投奔,其中有在原幫會鬱郁不得志的,有希望在女王手下幹出一番新事業的,還有很多士子,拿著帝歌大賢者常方瞿緹等人的親筆信,找上門來,個個說自己有經世之才,前來報效女王。
景橫波臨時包下居住的客棧門口,每日人流如過江之鯽……
“啪。”擁雪憤憤甩下了一張履歷,“酸儒!”
“怎麼了?”景橫波進來,她是男裝打扮,滿身灰土,看起來很有些狼狽。
紫蕊擁雪嚇了一跳,急忙起來迎接,又問怎麼了,景橫波哼了一聲道:“還不是有人不識相!”
搶地盤工作已經進行到尾聲,十六幫的勢力大多都已經撤出,其中十三太保最乾脆,在景橫波出手之前就退出了三縣,擺出一臉“我最弱我不跟你玩”的架勢,讓景橫波的拳頭打在了空處,而不出意料的,凌霄門的人態度最硬,一路搶佔過程中,景橫波花在凌霄門上的精力也最多,眼看就要打下凌霄門在寧津最大也是最後的一個堂口,忽然凌霄門那邊趕來一個副門主,帶著一批手下,將堂口裡的高手救走,隱藏在縣城中,時不時和景橫波這邊的人搗亂。而因為他們勢力還在,屬於凌霄門管轄的鋪子,便都處於觀望中,對景橫波這邊的人不大合作,時不時還下點絆子。
景橫波下令強力接管,遭到了軟抵抗,一些和幫會關係深厚的商人,聯合起來,也表示要退出三縣,商業是民生的重要基礎之一,一旦商會全面退出,就會導致三縣經濟衰退,牽一髮動全身,景橫波就很難在三縣立足。
幫會多年經營,勢力盤根錯節,扯出蘿蔔帶出泥,這樣強硬的連根拔起,必然會導致一定反彈,景橫波剛才經過某家大商號門口,竟然險些被人家從上頭砸一籮筐熱灰。
雖然不可能受傷,倒也頗灰頭土臉,更關鍵的是,如果不能把凌霄門這些人壓服,徹底抽走幫會在此地的影響和控制力,讓三縣的大小勢力看清楚自己的實力,這樣的麻煩會越來越多,直到讓她寸步難行,灰溜溜退出三縣。
景橫波下令強力搜捕,看見任何可疑幫會人物,格殺勿論,逼得對方也不想再暗中搞鬼,剛才她回來時,接到有人射來的一封戰書。
凌霄門副門主池明,向她約戰。
景橫波唇角一勾,覺得來得正好。卻不想先說這事,便問紫蕊擁雪,為什麼事罵人。
擁雪哼了一聲,她和紫蕊最近臉色都不好,她倆擔任了臨時書記官職務,負責接收招納各地前來自薦的人才,但現在看來,好像不大順利。
“主子,別的還好,您要的擅長旁門左道的人才,倒還上道。但就這些讀書人太不要臉了。”紫蕊揉揉手腕抱怨,“履歷寫得天花亂墜,治國方略頭頭是道,卻連一些基本的民生官務都答不出。大多是些死讀書紙上談兵的酸儒。”
“那就打發走唄。”
“打發不走。”紫蕊道,“很多拿著常賢者,瞿賢者等人的親筆信,還帶了自己好友同年一大堆。口口聲聲報效女王。要是不取,您就得擔上忽視人才,不識棟樑,不夠禮賢下士的名聲。這對咱們這種剛剛起步的勢力不利,別人聽了寒心了,以後真正的人才也不來了。”
“可是他們賴著不走,整天白吃白喝,咱們也養不起!就算養得起,也沒道理養這麼群廢物!”擁雪小臉掛霜,把窗子一支,景橫波果然看見外頭一窩一窩的都是人。
“都是些勢利鬼。”擁雪永遠這麼犀利,“賢者親筆信,是您出帝歌的時候就發給他們的,您出帝歌這麼久,有一個人冒過頭來幫您嗎?現在您打下基業了,站穩腳跟了,他們一個個就冒出來,要搶著做這開*師了!我呸!”
景橫波失笑,看看客棧外頭,一堆堆故作高深打坐的,吟詩作對的,指點江山的,還有些窮秀才破落戶兒,穿著個爛棉襖,一邊悄悄捫蝨子,一邊瞟著客棧出入的人,看見一個衣裳光鮮,像是女王身邊近人的,就開始搖頭晃腦,高聲說些“治世偉言”,希求博取注意力的。
真是五顏六色,光怪陸離。
“最近忙著打架搶地盤,倒把這攤子事忘了。”景橫波嘿嘿一笑,她當然不是真忘,卻有心晾一晾這些人,理由和擁雪一樣——你們早幹什麼去了?
她內心裡,也不認為這些人裡有什麼了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