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他大權在握,獨霸天下,大荒朝廷對他俯首帖耳,不過回去一個質子,於他不過舉手之勞,臣子們現在也不會針對這事,他們正操心在玳瑁大幹的女王呢!”
提到景橫波,鐵星澤眼底露出柔和笑意,輕聲道:“她能這樣,真好……”
“我的世子,您別操心這個那個了!”世子府管家也急聲道,“當初眾位公子無人肯來帝歌做質子,您自動請纓,大王特意因此封您為世子,您是沉鐵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您犧牲了那麼多,吃了那麼多苦,難道最後讓給別人嗎?”
“父王封我為世子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可能另外會指定繼承人。”鐵星澤唇角現出一抹苦笑,“我可不是他喜愛的兒子……”
“目前還沒有廢您世子,另立繼承人的訊息出來。大王之死,也顯得過於……”親信嚥下了“蹊蹺”兩字,急聲道,“總之我們還有希望!世子,速速上書吧!”
“您和國師這般交情,又是合情合理的奔喪,他會答應的!”
勸說殷切,鐵星澤抬起頭,看見面前是一張張充滿希冀的臉。
是啊,回到沉鐵部,有可能一步登天,就算爭位失敗,也死個痛快,遠勝於在帝歌做個人人敬而遠之,自己說話都不敢高聲的質子。
更重要的是,一旦新王登位,那他這個質子,必將永遠做下去,永無歸期。
不能絕了部下的希望,質子屬官生涯,也難……
良久,他終於嘆息一聲。
“明日上書國師。請求回沉鐵奔喪。”
……
靜庭永遠都很靜。
靜庭的書房,光線也越來越暗,大多時候國師都坐在那一片模糊的黑暗裡,辨不清面目。
大臣們由此覺得,國師越來越神秘了。
國師在處理公文,蒙虎大頭領站在他身邊,親自將各類奏章分門別類。他手中專門整理出的一紮,是來自玳瑁的訊息。
國師忽然將一封奏摺遞給了他,蒙虎一看封面“沉鐵鐵星澤求返部為族長奔喪書”。立即將這奏摺另外封起,遞交給身邊一個侍衛。
這樣的事,他們是無權處置的。
事務告一段落,國師輕聲道:“我想出去走走……就在靜庭。”
蒙虎點點頭,卻在那白衣身影出門後,揮手示意人暗暗跟著。
國師和往常一樣,就在靜庭範圍內轉轉,有時會走到小胤胤的圈欄內,從照顧的僕役手中拿過草料,給它餵食。
小胤胤漸漸也熟悉了他,有時候會出來拱拱他的腿,他也會牽小胤胤在靜庭轉幾圈。
不過今天小胤胤卻似有點煩躁,沒有拱他,直接向靜庭之外跑了出去。
負責照顧他的僕役便跟著,這隻小草泥馬,在宮中暢行無阻,時常也出靜庭散步。
這回小胤胤亂走了一通,僕役跟得氣喘吁吁,忽然小胤胤停步,僕役一抬頭,就看見面前宮門前,倚著一個蒼白女子。
那人瘦得可憐,蒼白如紙,偏還要穿著大紅團錦披風,也許是想給自己增添幾分鮮亮,卻不知道這樣越發襯得她單薄瑟縮。
她盯著小胤胤,眼神很奇異。僕役認了好一會,才認出這赫然是明城女王。
女王沒出現在眾人面前很久了,這僕役瞪大了眼,不明白以前那個楚楚韻致的女王,怎麼幾個月不見,就變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
但玉照宮中的人,對明城女王多半都沒什麼好感,僕役趕緊將小胤胤招呼好,給明城女王見了個禮,就要走。
女王卻開口了,“這隻駝羊……長這麼大了……”語氣唏噓。
僕役訕訕賠笑,卻不敢接近。這駝羊可是前女王的愛寵,也是國師的愛寵。宮中上下都知道明城女王和前女王的糾葛,這僕役生怕她一個邪性上來,撲上去和這草泥馬同歸於盡就糟了。
女王死了沒關係,草泥馬死了會很多人倒黴的。
明城卻一步也不上前,只用憐惜懷念的目光,將草泥馬細細打量,輕聲道:“……真懷念當初啊……”
僕役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貴人們的事兒,還是不要摻合的好。
眼看她露出悽慘蒼白的笑意,眼神飄飄蕩蕩落向院方,僕役忽然也覺得怪難受的,趕緊再次告辭。
明城女王也沒留,只道:“天冷了,你衣裳怪單薄的,添件襖子吧。”
僕役想不要,女王的手掌攤開在他面前,潔白細膩,十指纖纖,指尖塗著粉紅的蔻丹,如十瓣小小的花瓣,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