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破天又懊惱又生氣,恨不得一腳踹斷身前這傢伙。
裴樞此時卻已經沒法說話了,這藥藥效很快,剎那間他便覺得一條火線從上而下,自喉嚨直逼下腹,全身所有的感覺似乎都集中在了那裡,緊湊、熱力、沸騰、奔湧……周身的血液和經脈都似被灼燒,突突躍動,他肌膚泛上一層晶瑩的桃花色,隨即又被一層密密的汗水覆蓋……
孟破天忽然驚道:“什麼戳我!戳得我肚子好痛……啊……好燙……”她叫了幾聲,忽然明白過來,臉色騰地一下紅如血,拼命把身子向後縮。
先前裴樞雖也有些異動,但卻沒這般可怕,她這回可真慌了,拼命縮,但此時她任何的動作,對裴樞來說都很要命。他猛然低喝:“不許動!”
孟破天一驚停住。
裴樞烈火焚身,咬牙苦苦支撐,外面就是景橫波,他實在不願意當她的面出醜。誰知道這板壁有沒有隔音。
然而體內陽氣膨脹,砰然欲炸,他心知不好,自己是至陽體質,修煉了陽剛之氣,對這種東西最沒有抵抗能力,而且一個不好,就會走火入魔。
自己不能死,不能莫名其妙折於此地,還有大仇未報,還有壯志未酬,還有想娶的那個女人沒娶到,如果窩窩囊囊死在這裡,他下輩子都沒臉投胎!
大丈夫不拘小節,沒什麼大不了的!
“過來!”他命令孟破天。
孟家六女公子豈是乖乖聽話的,立即警惕地道:“不過來,死也過不來,你想幹什麼?”
“想和我死在一起嗎?”裴樞喘息著,獰惡地道,“我馬上就要死了,我死之前會走火入魔,我不保證死之前我會做什麼,也許會經脈爆斷而亡,你只需要和一個血淋淋的死人緊緊擠在一個棺材裡;也許我會狂性大發,在死之前,先一口一口咬掉你的肉……”他咂咂嘴,有點神往地道,“聽說人肉最為鮮嫩……”
孟破天激靈靈打個冷戰,裴樞陰森又暴虐的語氣,沒有絲毫作偽,她聽得出他語氣裡的渴望和嗜血,她信他幹得出!
事實上,龍城少帥在當年,就以暴虐聞名。
“你要做什麼?大家一條道兒上的,好說好說。”孟六女公子一緊張,江湖切口都出來了。
“你說對了……”裴樞舔舔嘴唇,“大家一條道兒上的……所以你也在我那條道兒上走一走……嗯,來回走一走……就行了……”
孟破天呆了呆,隨即反應過來,那條道兒是什麼意思。
本來沒那麼快反應過來,可裴樞動了動身子,讓她清晰地感覺到,到底是什麼“道兒”。
孟破天這下子覺得自己臉可以直接煮雞蛋了。
“你……無恥……”酷愛看春宮,但只是好奇那些姿勢,並且堅持認為從中可以學會武功的孟六女公子,簡直無法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算什麼?
還不如直接要她睡了他!
“這樣,你也不失貞操……”裴樞猶自大言不慚地道。
語氣雖然無所謂,心中卻是心虛的,他偷偷瞧她,黑暗中隱約那少女似也中了藥般,滿臉通紅,晶亮的眼睛滿是怒氣,看樣子如果不是實在不方便,早就想一個大耳刮子打過來了。
裴樞心底唏噓一聲——誰想這樣啊?外頭還有人呢!還有爺最愛的人呢!換個時辰換個地方,你跪下來求爺蹭你爺都不肯!
只是心裡也知道,這樣的要求,對於黃花閨女來說,實在有些侮辱。
他偷偷覷她,心想實在不行,走火就走火吧,爺一生殺人無數,最後死於走火入魔,說起來也挺轟轟烈烈的……
孟破天胸口起伏,正思量著如何給他一個大耳刮,忽然隱約看見了他的神態,竟然是不安的、心虛的、偷偷瞧她的,瞧著甚可憐的……
孟破天怔了怔,她沒想到,兇名遍天下的裴少帥,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神情,竟似做錯事,嘴硬不肯承認,卻偷偷窺視他人希望得到原諒的鄰家少年……
她的心,忽然便似泡進了春水裡,慢慢舒展,褶皺撫平,攤出最溫柔的起伏……
她抿著唇,悄悄往前移了移,那般的灼熱燙得她渾身一顫,裴樞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並快樂著的呻吟……
前進與後退……肌膚與肌膚的摩擦與遊移……灼熱和溫暖的相遇生電……黑暗裡似有了光,照亮彼此汗津津的臉……或長或短的喘息聽起來似乎像唱歌,這人世間所有男人和女人用身體交織譜寫過的那首歌……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近乎密封隔音的棺材也讓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