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身形上流連,忽然就發現她一段雪頸如玉雕,剛剛驚歎頸項鎖骨的精緻,忽然又發現那張臉絕豔傾城,極深的眸色水光盪漾,黛青的眉遙遙遠山,紅唇是豔色一抹,又或者一柄紅顏刀,男人們的目光觸上去,便顫一顫,心上裂了道驚豔的傷。
她立在華堂深處,集聚人世間色彩,身前身後就只剩了空曠深遠的黑,像一幅名畫,她在中央,自奪天地之光。
有那麼一瞬,每個人都有點恍惚,覺得好像看見王者蒞臨,仙子遙降。
不過這令人窒息的美人,造型有點點違和——她手中託著托盤。
正是這個托盤,提醒了羅剎,她是女人,對女人的美雖然也驚震,卻不至於沉迷,她最快反應過來,冷喝道:“你是二奉的女子?怎可如此無禮,還不……”
話音未落,雪色裙綃一旋,景橫波已經出現在席前。
這是大圓席,坐得下十八人的那種。玳瑁喜以圓席議事,更增親熱。
她一眼看見桌中那盤“菜”,眼底火焰一閃。
再一眼看見客席上的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正在看她。他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停留過久目光,但從她出現在門口開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當她目光轉過來時,他又將目光,輕飄飄地讓了過去。
景橫波沒看他,只看見他面前的碟子,看見了那隻手。
還真吃!
她壓抑已久的怒火蓬一下躥出來,抬手“嘩啦”一聲,便將這一盆當歸百年老參雞湯兜頭對他砸了下去!
人影一閃,“嗷”的一聲慘叫。熱油飛濺,被美人和美人的彪悍驚呆的男人們,此時才反應過來,發出連聲的怒喝。
“刺客!刺客!”
“來人!”
“拿下!”
景橫波適時飄出三丈,躲過了旁邊一柄刺過來的刀。
人太多太混亂,她根本沒看清是誰出手,她也不管是誰出手,閃退之後立即就是閃進,唰一下閃到桌邊,抬手,猛地掀翻了全桌。
杯盞傾倒,湯菜四濺,瓷器碎裂的清脆之聲不絕,滿桌的人驚慌後退,靠近窗子的人,一抬腿甚至打算穿窗而出。
景橫波手一抬,啪地一聲關上窗子,那正準備衝出去的大佬,在窗戶上撞了個鼻青臉腫。
身後有瘋狂的攀登樓梯聲音,腳步咚咚,是底下的人聽見聲音趕來救援了。
景橫波手一揮,牆邊一個專門放茶具的沉重的櫃子飛起,堵住了門,隨即砰砰砰,又是一堆人撞在了門上。
兩邊門窗堵住,滿地瓷片亂濺,景橫波手一揮,碎瓷飛起。
江湖霸主們愕然抬頭。
他們看見了奇景。
無數各色碎瓷片騰空飛舞,似無數暗器在氣流中浮沉,籠罩了這一間巨大的包廂,那些瓷片尖銳的稜角,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在他們身側呼嘯,將他們密密包圍。
所有人驚詫地看著這一幕,不明白這些瓷片怎麼能全部飛起,以內力控物,在場的人都能做到,但是要想將這所有碎裂的大大小小的瓷片,都掌控飛起,如一場飛雪一樣,在這樣巨大的空間裡飛嘯這麼長時間不落,誰也沒這麼深厚的內力。
眾人渾身*油滴滴站在那裡,心裡都知道,這些瓷片,隨時將鑽入他們的身體,刺出無數的傷口,甚至可能割斷他們的經脈,鑽入他們的內臟,穿透他們的身體……
眾人激靈靈打個寒戰,忍不住看向景橫波,然而此刻景橫波還在忙著關窗,阻擋所有試圖從視窗逃出的人——這家酒樓的窗子是特製,外面有包鐵,一旦關起,想要出去不那麼容易。
眾人神情更是驚異,他們不認為景橫波在關窗的同時,還能控制瓷片這樣連續飛舞。
此時瓷片飛舞,大多人都不敢動,都怕一動,那些圍著他們呼嘯,似乎在找他們身上軟肉的瓷片,就會立即扎入身體。
這種等待倒黴的滋味不好受,所有人臉色發白。
出手的自然是景橫波,同時操控窗戶門以及瓷片對她現在來說,不算什麼。自從練習過唱著忐忑洗內褲再按顏色分類入抽屜後,再多做幾件事也無所謂。
她控制著門戶,堵死這些人,隱約覺得似乎少了一兩個人,但此時也無心檢視。
她沒注意到,大圓桌背面,在瓷片襲擊不到的死角,緊緊貼著兩個人。
十三太保組織裡的大太保屈少宏,和二太保簡之卓。
剛才景橫波砸菜掀桌的時候,大部分人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