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肌膚吹彈可破,必須得是我!”
“這是我媳婦,都給我邊去!”
……
“自己打算什麼本事。”景橫波忽然涼涼說了一句,“你們七殺的行事宗旨,一向不是讓人不爽麼?誰特別不樂意,就逼他上,才算本事。”
七個人忽然齊齊轉頭,盯住了耶律祁。
一直站在門邊的耶律祁,被他們詭異的眼神盯得發毛,伸手撣撣袍子,說一句“你們慢慢商量”,趕緊轉身要走。
“抓住他!”伊柒一聲高呼。
七條人影狂撲而上,將耶律祁抓回,按在了凳子上,對著梳妝檯,進行了慘絕人寰的改裝活動,其間經受了耶律公子象徵性的反抗無數次。
半個時辰後景橫波和紫蕊擁雪在院子裡笑破了肚子。
“真是……真是楚楚那個……動人……”景橫波上氣不接下氣。
“耶律公子化起妝來……”紫蕊抹掉笑出的眼淚,“還是挺美的,就是太高了……”
“他裝的。”擁雪一針見血,“他根本故意讓七殺抓住的,他就沒打算讓別人扮。”
景橫波斂了笑,半晌哈哈一聲。
“看看我們的美人新娘子。”七殺鬧哄哄將人推出來。
景橫波怔了怔。
門檻上扶牆婉轉低首的妙齡女子是誰?
雲鬢花顏,肌膚如雪,垂下的濃黑睫毛如鴉羽,青絲閃耀午後燦爛的日光,卻不抵她眸子晶瑩璀璨,漾一泓秋水。
而唇色嫩紅,恰如新春第一支桃,嬌豔至讓人不忍採擷。
更重要的是,她“身量未足,嬌小玲瓏”!
景橫波踮起腳,數七殺人數,想看看是不是司思扮的。
“縮骨啦。”七殺大笑。
景橫波籲一口氣,拿過紫蕊奉上的專用來裝逼的摺扇,一搖一擺上前,在七殺的得意大笑聲中,輕輕挑起耶律美人的下巴。
“小娘子貌美如花,不曾想甘心下嫁。”她謔笑。
耶律美人抬頭,一霎眸中光芒流轉,似有深意,隨即唇角亦掠起一抹笑。
竟也如春日桃花,堪稱動人。
“因當初錯待於她,現如今願隨天涯。”他輕輕笑。
景橫波手一頓。
一瞬間看進那雙眸子,眸中並無笑意,深深邃邃,似藏萬千心事。
她慢慢抬手。
雪白摺扇無字,遮彼此相視眼神。
想當初高騎大馬,看遍帝歌花,萬千心事都虛化,翻覆間笑紅塵多痴傻。
到如今重頭再來,一心捧就,卻再辨不得真假。
不過道一聲今日,雪好大。
……
入夜的襄王宮,點燃了整個王宮的燈火,一色深紅瓜形燈盞勾勒出王城巍峨輪廓,遠遠看去像黑色的大地上矗立起一座火焰琉璃之城。
宮門廣場兩列高樹都披了綵緞,在一排八角龍鳳喜字紗絹燈照耀下七彩流光,地面也斑斕五色,如鋪彩毯。
廣場前車水馬龍,衣香鬢影,半個廣場擠擠挨挨,集齊了崇安能看見的各種型式的馬車,也集齊了崇安乃至帝歌大多達官貴族。
除了少數身份極其尊貴者,絕大部分來客都會在廣場下車,由宮人前來引路,至王宮燕禧殿參加宮宴。
襄國王室的定親之禮,既鋪排又簡練,雖遍邀賓客,但儀禮本身不算繁瑣。屆時作為準新娘子的和婉,要先去參拜王家祖祠,然後自內宮出,當著各國賓客的面,和雍希正在禮司早已備好的金冊上合印,便算禮成。
不過據說大荒六國八部的儀禮還各有區別,具體怎麼做,還要看襄國這邊的特有規矩。
景橫波和耶律祁下車時,遞上禮帖,聽見禮官長聲傳報:“禹國薄少師偕夫人到——”
立即就有宮人前來迎接,很自然地走到景橫波面前躬身,“少師大人請。”又有年輕宮女上前來攙扶耶律“夫人”。
景橫波袖子掩住嘴,咳嗽兩聲,忍住即將噴出口的笑。
耶律“夫人”嬌怯怯地靠在她肩頭,掐著她的胳膊,“男兒氣態,男兒氣態!”
景橫波清喉嚨,站直身體。
男兒氣態要學嗎?不用,回想太史闌神情姿態就行了。
即使景橫波自認為和太史闌是死對頭,也不得不承認,這世上沒有人比太史闌更能扮男兒。這並不是說她舉止如男人粗俗。而是她天生姿態筆挺,行事狂縱風流,有種男子都及不上的瀟灑氣度,有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