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了?著了涼?要不要緊?”
練武人身強體健,很難著涼,所以一旦著涼,不是小事。
那人又咳嗽幾聲,才搖頭道:“無妨,有點勞累而已。”
“您就不該救那個殘廢的,”那穿綠斗篷的人埋怨道,“耗費了您多少真力。”
“確實是個廢物。”黑斗篷人聲音冷淡,“不過不能不救。”
他又咳嗽幾聲,有一聲聲音稍大。
船上,紫蕊忽然偏頭向那個方向,看了看。
“怎麼了?”擁雪立即敏銳地問。
“沒什麼,我好像聽見熟悉的聲音……”紫蕊喃喃道。
“誰?”擁雪知道紫蕊聽力超常,十分警惕。
紫蕊想了一會,搖搖頭,“想不出。只覺得似乎有點熟悉,可能是聽錯了。”
此時凌霄門的船漸漸逼近,兩人另有任務,都將注意力轉回。
樹蔭下,那斗篷人忽然望了望船上,吃了顆藥,止住了咳嗽。
“怎麼了?”綠斗篷人道,“你不是不愛吃藥?”
“船上有人聽力似乎超常。”黑斗篷人笑笑。
“我們似乎沒說什麼吧?”綠斗篷人倒不大擔心。
黑斗篷人看了船上一眼,笑笑。
此時兩方的船已經靠近,相隔三丈斜斜相對,正是弓箭可至而輕功難至的距離。
兩岸的人也安靜下來,很多百姓拿出自家帶來的鍋蓋面板,擋在要害,以防萬一出現亂箭紛飛,也好防身。
景橫波雷了一把——不愧是江湖老大的玳瑁,百姓這也能想得到!這樣的場合也敢來!
對面船上,池明厲聲道:“景橫波,你算什麼東西,敢說品評天下文武之才!”
“是啊不敢。”景橫波笑,“所以你不算。”
“休逞口舌之利,須知犯我凌霄門者,雖遠必誅!”
“是啊我好怕。”景橫波笑,“不過不知道該多遠合適?這次和你隔三丈,沒誅;上次和你們幫眾隔十丈,沒誅;上上次和你們門主面對面,還是沒誅;你們到底打算多遠距離誅殺我?貼面嗎?”
鬨堂大笑聲幾乎將河水震盪,百姓們大叫:“女王好樣的!”
“人美嘴也利!”
“景橫波,你就只會賣嘴皮子嗎?”池明此時倒不憤怒了,陰測測地道,“你約戰我等於曲江之上,又邀集這天下士子普通百姓,擺出偌大陣仗,就為了讓人看你賣弄色相,譁眾取寵嗎?”
沒等女王護衛喝放肆,底下百姓就已經鼓譟起來,大罵“池明你怎麼說話呢?”
“你這麼言語攻擊一個女子,非大丈夫所為!”
景橫波笑吟吟擺擺手,笑道:“多謝父老們為我鳴不平。”轉頭瞥池明一眼,“有色相,才能賣弄;有聲望,才能譁眾;同樣,有實力,才敢在這曲江之上,拉開陣仗……池明!”她忽然一喝,響徹曲江,“既然你不服氣,那麼,地點我訂,比武方式你訂,看看到底誰才是只能賣嘴皮子的那個!”
池明陰陰地笑起來——言語相激,要的就是這個!
按照江湖規矩,景橫波在三縣的爭鬥已贏,可以不接受挑戰,接受的話,地點和方式都該她定,池明很害怕她來個三局兩勝——她那邊有英白裴樞這樣的高手,如果一對一,凌霄門很難說一定贏。
至於三局兩勝打贏景橫波,池明認為這是必定的,但光打贏景橫波有什麼用?三局中輸兩次就算輸了。
“方式嘛,”他道,“你我之間,混戰!”
“池明你要不要臉!”立即有人大罵,“你要和女王比試?她不會武功!”
“誰說的?”池明冷笑,“不是說女王一人在丹稜山,驅逐一千人麼?如此絕世武功,在下敢於對上,該贊在下勇氣可嘉才對。”
眾人都暗罵池明無恥,丹稜山那事,事後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誰也不清楚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一人驅逐一千人這事,誰也沒當真,都認為不過是女王麾下高手如雲,以及用計設計罷了。如今池明抓住這事,硬要說女王武功獨步天下,眾人也無法駁斥。
景橫波呵呵一笑,“如何混戰?”
“你不是要品評天下英雄才子麼?”池明道,“這玳瑁才子,如今都在這周圍的船上,你讓他們各自遞上詩文,你負責點評,我負責毀壞,最後統計,是點評得多,還是毀壞得多,如何!”他眯著眼,“如此,不直接對對方動武,也算不得我以男欺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