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樣東西,將來必有大用處,她將東西都交給紫蕊收起。此時事情結束回到山上,她才覺得疲累,在床上躺下想睡一覺,卻又睡不著,腦海裡徘徊來去,都是那一間小小的屋子,相擁的軀體……火熱的肌膚……微涼柔軟的唇……透體而來的糾纏氣息……輕輕擦過額角的珍惜姿態,和那霍然翻過時的有力和悍猛……
她心中忽然起了熱,這熱如一道火線,瞬間瀰漫全身,她越發煩躁難耐,在床上翻著烙餅,又霍然坐起身,捧住了自己著火一般的臉頰。
她彎身朝下,一個似乎想將腦子放空的姿勢。
放空。
有些事哪怕近在咫尺,她也不想去思考,怕這一思考天地顛倒,從此失卻本心,在人生最重要的道路上失措茫然,失去原本堅定要走的方向。
她維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一直到腦子有點缺氧,才抬起頭,下床開門走出去,對著老天大聲道:“新試題!我要考試!”
只有不斷地做事,讓腦子塞得滿滿,才能不去想那麼多。
男人們面面相覷,不明白她怎麼忽然就這麼幹勁十足了。
天空飄下來一條沒洗的褲衩,這回擁雪搶到了。
褲衩上並不是上次提出的題目,這回先是問題。
“說出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最難唱的歌曲。”
景橫波脫口而出,“忐忑。”
第二條褲衩飄下來,“看頭頂。”
景橫波抬頭一看,頭頂大樹不知何時已經掛滿了褲衩,飄揚如萬國旗。
另一邊七殺推過來一個架子,上面一格一格都是抽屜,每個抽屜顏色都不一樣。
第三條褲衩飄下來,“一邊唱忐忑,一邊將這些褲衩放進水裡,由兩個小姑娘洗乾淨,你再將褲衩放到抽屜裡,每條褲衩對應每個抽屜的顏色,歌聲不能出錯,不能停頓。出錯停頓以及任何一個步驟出現錯誤都算失敗。不能在一刻鐘之內完成也算失敗。三天之內順利做完這整個步驟可加兩分,完不成倒扣五分。”
“坑爹!”景橫波將褲衩一甩,紫蕊急忙撲倒接住。
景橫波怒瞪那些褲衩萬國旗,紫微這老傢伙,活著的意義就是折騰人嗎?向來異能都需要專一心神,瞬移也好,控物也好,在施展那一霎都要全神貫注,而忐忑是最難唱最亂人心神的歌,她光唱忐忑都很難流利,還要她唱著這亂七八糟的歌控物?唱歌控物已經難上天了,還要她分類送褲衩進不同顏色抽屜?這等於一心四用好不好?唱歌、控物、辨別顏色、計算時間。
七殺在一旁樂不可支。
“這題目好!咱們的褲衩都有人洗了!”
“比咱們當年的題目簡單點,便宜*了。”
“咱們當年的題目是啥來著?我忘了。”
“哦也就那樣,一邊打架一邊拔下所有經過頭頂的老鷹屁股下第三根毛並將毛在染缸裡染色做成一把羽毛扇。”
……
景橫波吸一口氣,好吧,看來老傢伙還真的不算為難她。
損友們聽說又有新題目了,都紛紛趕來,說是要給她打氣,可景橫波瞧著,英白在喝酒,裴樞在試圖和他拼酒,天棄不知道在哪搞來了一箱首飾在那一樣樣欣賞,七殺們在找紙筆準備記下忐忑的曲譜,反正沒一個看上去打算幫她忙的。
紫蕊和擁雪很認命,已經搬來了大盆,準備好了洗衣棒,旁邊就有個小水池,正好用來洗衣。
景橫波計算了一下位置,先把裝衣裳的櫃子調整位置,保持和盆和水池一個直線,那櫃子就架在懸崖邊上,山風之下搖搖欲墜,換句話說,如果她煩躁了,用力大了,很可能就會把櫃子撞下山崖,到時候倒扣十分是跑不掉的。
先好好回憶了忐忑的歌詞,決定記不得的就亂唱,反正這歌也是亂唱。
清清嗓子,開唱:“啊哦,啊哦噯,啊嘶嘚啊嘶嘚……”
唱沒幾句,開始控物,手一揮,詞忘了。
好吧重來。
光是一邊唱一邊控物,就失敗了無數次,景橫波心知這才是最難的一關,是整個分心四用能力的基礎,但第一天整整一天,只要在歌聲中開始控物,要麼歌聲停頓,要麼控物失敗,無一成功。
這不能怪她,這就是本能,是人的自然選擇,人本就是複雜的動物,心思紛繁,意識流竄,很難同時做兩件相反的事,正如一手畫圓一手畫方一樣,不是心思純粹的人,很難做得出。
第一天下來,紫蕊擁雪眼巴巴地等了一天,手插在水裡隨時緊張等候洗衣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