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樞擂臺招親!”
景橫波在門檻上絆了個踉蹌,驚嚇回頭,“啥?”
七個逗比風一樣從她面前捲過,“招親咯招親咯。”
景橫波傻了傻,趕緊追“等等我等等我!”
一時間心花怒放——裴樞終於想通了?
又有些憂愁——這貨這麼張揚怎生是好?她又不是來旅遊的,她是來偷東西的,這東西還沒偷,就混成了明星真的好嗎?
出門一看,喲呵,當街真的搭起了擂臺,打得正乒乒乓乓。
橫幅又換了“美絕天下,技驚四座,但求淑女,共偕鴛盟。”
看熱鬧的人比昨天還多——從來只聽說女人擂臺招親拋繡球。沒聽說男人也可以比武招親的,這是個稀罕事兒,必須得瞧一瞧。
景橫波覺得裴樞比只曉得自賣自身的七殺會裝叉多了。
因為這傲嬌上天的貨並沒有親自上場,他讓自己的部下們先上。穿一身大袖寬衣,坐一邊喝茶,臉上還罩半邊面具,但就這個造型,就足夠全城女子傾巢出動了。
景橫波審視地瞄了瞄裴樞——這傢伙,其實很懂得展示自己的優勢啊!
他在沼澤淤泥裡過了五年苦日子,身體偏清瘦,所以他不穿緊身衣,但他的腰游來游去鍛鍊得極其柔韌細美,所以他束緊了腰,襯上飄逸的衣裳和大袖,更顯得猿臂蜂腰,姿態飄舉。
他雖然罩了面具,卻露了自己最漂亮的眼睛鼻子和嘴,鼻子高挺得蒼蠅能栽死,而嘴唇紅唇飽滿,線條性感,沾一抹晶瑩的水珠,陽光下閃閃發光,一群躲躲藏藏的女人眼睛也在發光。
景橫波嘆口氣——他就這麼一坐,一定會有無數女子等著他的繡球的。
果然臺上龍爭虎鬥。上擂臺的雖然是男子,但多半都會事先說,替自家小姐和女主人,考察一下擂主的武藝。和七殺自賣自身時一樣,這些忍不住出手的幕後女人,多半是豪門世家的小姐,或者深閨寂寞的貴婦。至於那些出身平民,自身又不會武藝的女子,只能一邊流流口水養養眼。
普通護院自然不是裴樞手下對手,裴樞優哉遊哉喝茶,做雲淡風輕狀,看見景橫波出來,得意洋洋對她揚了揚茶盞,景橫波看他不再糾纏自己,心情大好,笑吟吟揮揮手,尋思著要不要找個醜女上臺幫她作弊贏了裴樞?
想到裴樞要娶個醜媳婦她就樂死了啊哈哈。
擂臺舉行了半天,絕大部分都被打下,都不需要裴樞出手,終於在快吃中飯的時候,出現了一位女子。
眾人哄一聲轟動了,終於有女人敢上臺了!
看了這麼多場,上臺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快要結束了,這時候還敢以女身上臺,自然是有把握的!
那姑娘一聲不吭,箭步上臺,眼光一掃,指了指裴樞。
景橫波下巴險些掉下來——這傲嬌,活脫脫又一個裴樞。
裴樞第一眼看見那姑娘,眉頭一皺坐直身體,險些丟掉了道具茶盞。隨即便冷笑一聲,看也不看人家一眼,又靠在椅子上,端起了茶。
景橫波生起了強烈的好奇心——裴樞和這丫頭,好像是認識的!
他才出來幾天?又一路和她在一起,怎麼會認識外面的女人?
她趕緊擠過去,結果人群因為女人上臺出現更加擁擠,她大喊:“讓讓!讓讓!我給我家小姐送毒鞭!”
唰一聲人群散開一條道,筆直乾淨直通擂臺。
景橫波嘿嘿一笑,踱過人群,即將接近擂臺時,無意中眼光一掠,忽覺人群中似有個影子有點熟悉,她一怔,急忙轉頭,但此刻眼底,泱泱人群,一張張興奮陌生的臉,哪來的熟悉感?
許是昨晚沒睡好,她笑笑,擠到臺前,仰頭一看。
喲呵。
長得……嗯,用景橫波的話來說,很女漢紙,很配裴樞!壓得住!
果然壓得住。
裴樞一揮手,示意手下上,那姑娘也不強求他上場,看他一眼,轉身對那裴樞手下手指一勾。
這一勾勾得圍觀者巨汗,景橫波大樂,裴樞冷笑不已。
但沒有三分三誰敢上梁山?果然不出幾招,砰一聲巨響,一道人影騰雲駕霧,摔在了景橫波腳下,景橫波嘆口氣,將那倒黴的灰衣一號扶起來,道:“下次別幫他打擂臺了啊。”
“輸了少帥說要脫光衣服繞客棧跑三圈……”那傢伙向她哭訴。
“沒事沒事啊,”景橫波安慰,“等他自己輸了,他就不會說這話啦。”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