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橫波看著眼前這一批神情震驚的人,笑得滿意。
亢龍軍對她印象一直不好,不知道這群封號校尉,此刻什麼心情?
好在這些人也只是震驚而已,片刻之後恢復如常,畢竟沒有參與過當初逼宮事件,相對遊離的封號校尉,對傳奇人物女王,只是好奇。
全寧豪還有幾分欣慰,道:“屬下還記得當日女王帝歌城下怒斬旗,至今帝歌津津樂道,屬下們這就跟隨女王陛下,將來,一定將帝歌旗再砍一次!”
“將來,我允許你砍了成孤漠的將旗,在他旗上畫一坨屎。”景橫波嘿嘿一笑,低頭看山下,忽然道,“全寧豪,跟了我,不是去享福的。我要走這世上最艱難一條路,這條路上有犧牲有死亡,也許你們都無法跟我走到最後,你怕不怕?”
“將軍難免陣上亡。”全寧豪毫不猶豫地道,“生死之事,何足畏也!”
“現在我要給你一件很爽的事做,不過之後就是一件很為難的事。兩件事都做好,再決定要不要跟著我吧。”景橫波將背囊裡那黑色草葉取給眾人看,“限你們半個時辰,去給我採完這種草葉的草尖。只要你們看到的,一棵不留。途中如果遇到裴樞和他手下阻擾,你們記得,儘量靠近有淡藍色苔蘚的地方就行了。他們自然會避開。”
“屬下可以問為什麼嗎?”
“裴樞等人在谷中生存多年,應該依靠谷中的解藥活著。但這畢竟是毒谷,萬物相生相剋,到後來,他們不能再離開谷中的草藥,不能再離開天灰谷,他們在谷中看似自由,其實受到的限制遠遠比你們這些剛進谷的人多。比如那淡藍苔蘚,你們還不至於受太大影響,他們卻因為吃多了那黑色草,根本不能靠近。所以只要抓住了他們的軟肋,取勝很容易。現在,我讓你們,去揍一頓他們!”
“得令!”
這一聲答得歡快爽氣,景橫波一笑,想著這群倒黴的封號校尉受夠裴樞的罪了,也該回報那個驕狂自大的傢伙了。
果然不多時,整個山谷就傳來各種憤怒的嚎叫聲。裴樞和他的手下,已經發覺封號校尉們在挖他們的救命草了。
“爺放過你們,你們居然敢挑釁爺!”裴樞的怒喝響徹山谷,景橫波蹺著二郎腿聽著,心想中氣真足,武功真好,聲音真大,該安排他做個什麼呢?傳令太監?
濃霧被流動的真氣攪動,武器風聲激盪如風雲聚散,半個時辰一到,封號校尉們已經準時回來,每個人都背一個大口袋,裡面都是那種草尖,看那分量,整個谷的那種草,現在都在他們背囊裡了。
景橫波非常滿意,大聲問:“打得爽不爽!”
“爽!”
景橫波手一揮,“走!”
軍人就是不一樣,沒人質疑,揹著口袋跟她就下山。
身後灰色鬼影窮追不捨,裴樞的怒罵已經從封號校尉們本人一直波及到他們的祖母,封號校尉們就當沒聽見。
忽然罵聲沒有了,一股陰冷的氣息逼近景橫波後頸。
景橫波頭也不回,往背囊裡抓了一把那草藥,抓在掌心,格格笑道:“裴樞。你要敢對我動手,我立即下令所有人毀掉你們這救命草藥。這玩意不那麼好長吧?等長出新一茬,你們都死翹翹了吧?”
陰冷的氣息立即散去,裴樞的怒罵聲立即在頭頂響起。
“混賬!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你!”
一聲出眾人驚。裴樞等人還好,只是驚訝,全寧豪等人直接打個踉蹌。
傳聞裡女王彪悍,果然沒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要我?”裴樞怔了怔,隨即大笑,笑聲似有金屬之音,震得山石都似在微微顫抖。
“你要得起?”他聲音譏諷,“憑什麼?”
“憑我拔光了你們的救命藥草,憑你一輩子追不上我!”景橫波哈哈一笑,“裴樞,從此後你就只能跟在我身後撿草啦!”
“放肆!”裴樞的聲音響徹全谷,“兒郎們,把那群廢物校尉全部截下來!今兒要是走脫一個,大家都得死!”
“全寧豪!”景橫波大聲道,“今兒我不要你們贏,不要你們踏平這谷,我只要你們帶著這些藥草,衝到谷口,之後的事我來。這點事,你們做不做得到!”
“死必踐之!”
“那就開始吧!裴樞我攔著,你們只管走!”
“混賬!混賬!今兒我不殺了你我不姓裴!”
“你可以姓景,賜名色!”
大笑聲伴隨人影飛騰,景橫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