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一把,而她仰頭淡淡一笑。兩人對視的側面都美妙美好,俊男美女,一對璧人,如詩如畫。
景橫波抽抽鼻子,上前一步,頭還沒伸出去,砰一聲,英白把門關上了。
景橫波瞪著那門,似乎很想瞪出一個洞來,又似乎很想踹一腳,但這門說到底等於她自己關上的,她一步都邁不出。
心裡有種奇怪的滋味,疑惑不解不安混亂……自從出帝歌之後,這種感覺常常出現,很多時候讓她迷茫,幾乎以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門關上,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沒有嬌痴暱笑,也沒有男子聲氣。如此安靜,靜得詭異,詭異得讓景橫波心裡貓抓似的癢。
她踢踢裴樞。
“做什麼?”裴樞向來沒好氣。
“英白很神秘啊,”景橫波鬼兮兮和他咬耳朵,“你要不要偷偷去看看?萬一他不是個東西,藉機傷害了你的老相好呢?”
“你這蠢女人三句話兩句話都是錯的。”裴樞冷笑指著她鼻子,“第一,爺這麼高貴有風骨的人,怎麼可以做暗室偷窺這種下作的事?第二,陰無心不是我老相好,頂多只算我救命恩人。第三,這種男人‘傷害’女人的事,只要女人沒有呼救,就說明人家情願,你情我願的事,幹我何事?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對了,英白確實不是個東西。”
“我看你也不是個東西。”景橫波翻回一個大白眼,放棄了對這個油鹽不進傢伙的努力,轉頭揪起小怪獸,抓在手裡蕩著玩,蕩啊蕩啊的,也不知怎的“一不小心”,小怪獸忽然飛了出去,正落在裡間虛掩的門頭上。
“哎呀不好意思。”景橫波驚嚇地捂住嘴,“失手,失手。”
沒人理她。裴樞翻白眼,耶律祁笑容意味深長。
霏霏倒也識相,被“失手”扔出去,順勢一個翻身,想要鑽進室內。
忽然呼啦一聲,一股勁風捲出,小怪獸被卷出一個筋斗,炮彈一樣飛彈出來,重重砸進景橫波懷裡。
景橫波一個踉蹌險些沒接住,一低頭,小怪獸大眼睛眨啊眨,滿眼的怨念和委屈。
景橫波沒法再把它扔出去了,只好悻悻放棄。轉頭看看耶律祁,放棄了攛掇他的念頭——耶律祁才不是裴樞那個傲嬌直率的傢伙,他狡猾得千年老妖似的,肯定不會上她當的。
屋子裡還是靜,靜得讓她發癢,腦子裡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管你有病啊為什麼莫名其妙對屋子裡特別關心?心裡卻似有個小人咚咚咚跑來跑去,不住攛掇她“看看!看看!這兩人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正常!有貓膩!也許有問題……也許……也許……”
她忽然一掠頭髮,笑道:“啊,有點冷。風好大!”
“哪來的風?”裴樞轉頭對外面看看。
耶律祁還在笑。
“砰。”一聲,裡間的門忽然被撞開,景橫波大驚小怪地叫:“啊風好大!”
然而當她看見屋內情形時,想扯的話頓時忘記了。
裡間那奇怪的溫軟玉床前,垂下了淡色的帳幕,帳幕裡隱隱約約躺著陰無心,英白站在床下,一條腿半屈在床邊,正俯身對著陰無心,此刻門一開,他起身抬頭,看起來像什麼好事,被忽然打斷一般。
景橫波張口結舌。
“玩真的啊……”她喃喃道。
英白看了她一眼,明明還隔著一間屋子,裡頭光線晦暗,她卻覺得那一眼如冰如刺,忽然就射進了她心裡。
隨即她聽見他淡淡道:“是啊風好大。”
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勁風起,門再次砰一聲彈回來,撞在牆上捲起一股更狂烈的風,風直推而出,將她撞了個踉蹌,撞出屋外。
她及時抓住門框,才免了栽個倒栽蔥。
景橫波拽著門框,好一會兒才驚魂初定,頭頂上砂石簌簌而下,是屋瓦上被震下來的沙。撲了她一身。
在裴樞和耶律祁詭異的目光中,她若無其事站起身,拍拍衣裳,呵呵一笑。
“是啊,風好大。”
“我倒覺得,”耶律祁慢條斯理地道,“海好大,浪潮好大,一波一波的,沒完沒了。”
景橫波決定自己聽不懂。
裡間忽然有驚呼之聲,低低的,是陰無心的聲音。
景橫波裝聽不見,堅決不再把眼睛往那方向轉。
她也覺得自己夠莫名其妙的,整天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這關她什麼事?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知道,像一種直覺,潛伏在意識深處,沒有理由,永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