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移不過眨眼之間,但落地時那屁股朝天的傢伙已經不見,腳下踩著一個軟軟的東西,隱約一聲尖呼,是紫蕊的聲音,景橫波急忙收起要揍人的拳頭,在牆壁夾層裡把紫蕊扶起,那女子臉色還算鎮定,對她指了指胸前掛著的一個牌子。上面潦草寫著:“還有一個,再來半刻鐘。老規矩,半刻鐘找不到,宰了小丫頭。哦對了,小心腳尖。”
景橫波低頭一看,靴尖不知何時有點溼,再看地面也是一攤水。
她不記得剛才看見水,回頭一看牆面上的破洞,若有所悟。
這牆面是特製的,蒙一層特殊晶體,可以透出人的身形,所以老不要臉的可以在牆後
裝美人魚,而晶體一旦碎裂,就會化為毒水,她現在已經覺得腳尖麻木了。
老不死一定猜到她找到人之後不會好好請出來,這是故意的!
“老不死,你要不要臉!”景橫波怒吼,“說好的一刻鐘找到人就算呢?你耍賴!還下毒!”
沒人理她,遠處似有人嘎嘎笑——耍賴什麼的,不正是咱家門風麼?
景橫波頭痛地扶額,老傢伙越來越不要臉,先前還給了個山居的提示,現在什麼都不說,這七峰山這麼大,到哪找擁雪?
她讓紫蕊自己離開,自己坐在牆壁夾層裡思考。
看似玩笑,其實考驗已經開始了吧?
紫微上人這種人,再痞再無賴,其實都該有自己的原則,哪怕出於個人喜好呢,也肯定不是那麼聽話的。
說來也是,七個徒弟跑下山,卻是因為自己才滯留山下這麼久,老傢伙正鬱悶著呢,如今招呼都不打一個,自己就跑來要他幫忙,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第一次見面,是考她的反應,第二次扮鬼,考她膽量,第三次陣法,考她機變,第四次找人,考她眼力。
她沒有武功,不可能考得太離譜,肯定是她能夠做到的事。
而老傢伙自戀又自負,他一定覺得自己藏得很好,不會被發現,所以應該身邊帶著兩個人質,準備時間到了要麼宰人要麼出來嘲笑她,結果真被她破了,所以他耍賴,又寫個牌子,夾走了擁雪,牌子是臨時寫的,字很匆忙。
既然他剛才帶著擁雪,那麼擁雪現在應該還在附近。
景橫波湊上去看那牌子,又嗅了嗅氣味,手指在某個字上停了停,拿起,眯著眼看看手指上沾的東西,快步出了屋子。
走路的時候她發現麻痺已經到了小腿。
看看天色,快午時了。
大娘正走進院子,將芝麻餅盤子放在一邊,開始洗菜。
景橫波看著那盤餅子,“大娘,這餅子什麼時候做的?”
“今早做的。”
“快要做午飯了吧?”
“對,”大娘看看天色,“還有約莫半刻鐘,等我把菜洗好,就可以生火做飯了。”
半刻鐘。
生火。
她知道擁雪在哪了,可她也不能動了。
腳尖的麻痺已經到了腰部。瞬移移動不了了。
她看著廚房,不過幾步遠,但現在對她好比天涯。
更要命的是,那種麻痺閃電般向上躥,她咽喉發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景橫波僵硬地立在院子中,看著咫尺天涯的廚房,想喊喊不出,眼睜睜看著大娘端著洗好的菜,進入廚房,從灶後拿出劈好的柴,準備點火。
那老婦人神情從容,動作自然,做著自己每天都會做的事,完全想不到別的。
她不會知道灶膛裡塞進去一個人,自己一點火,那小姑娘就完了。
景橫波額頭大汗滾滾而下。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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