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伊柒你去死!”
砰一聲她關上窗戶,躺下睡覺。
啪啪幾響從隔壁傳出,半空中哎喲哎喲慘叫,大概是紫蕊和擁雪也砸了石頭,以報復伊柒半夜裝鬼嚇人。
伊柒在空中抱頭無處鼠竄,哀哀地向上空叫:“老不死,你害我得罪媳婦,快放開我!”
半空中嘎嘎一笑,聲音頗不好聽。景橫波再推開窗戶,紫影已經沒了。
“無聊的老不修!”她衝半空怒罵一聲。
啪地一坨鳥屎落下,屎大如盤,景橫波迅速縮頭,鳥屎在窗戶上濺開黃黃綠綠一大片。
景橫波啪地一聲再次推開窗戶,“要不要臉啊你!”
轟然一聲,這回墜下的是一隻老鷹。
景橫波迅速縮頭,窗戶一關,鳥屎上再濺上鳥毛一簇。
景橫波抱膝坐在床上,憂傷地看著窗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看著七殺的德行,也知道紫微上人沒啥值得期待的,但坑爹到這個程度還是有點突破峰值。
高人高人,就算遊戲人間,內心自有風骨,狗血小說都這麼說的。
可這位,坑蒙拐騙殺人放火扮鬼裝賊無所不為,還故意挑起她的內疚和自責,在她心緒不寧的時候扮幽魂擊中她軟肋,被揭穿後也不羞愧甚至不見好就收,潑婦一樣以牙還牙,明擺著一個一絲虧都不肯吃一點臉都不要的老不修。
以往聽七殺大肆吹噓如何欺負師傅,還以為紫微上人是個脾氣很好的娘娘腔,現在看來,娘娘腔也許有,脾氣很好?算了吧,受欺負?呵呵!
想到自己還要有求於這個老不修,想到這個沒品的老傢伙一定會挾恩求報,不知道會提出什麼古怪要求,她頓時覺得相信七殺果然是世上最不靠譜的事情。
山崖上再沒有動靜,連英白裴樞等人都沒有出面,要麼被紫微上人鉗制住了,要麼就是在裝死。
景橫波憂傷地展望了一下前景灰暗的未來,倒頭睡覺。
再悲劇的事,都是明天才到,何必現在就急著操心憂慮呢?今朝有床今朝睡,對吧?
後半夜的睡眠很安穩,就是總做夢有鬼影在飄。
一大早她頂著滿眼的紅血絲開啟門,紫蕊和擁雪已經起來做早飯,兩人眼下好大黑眼圈,顯然也沒睡好,連二狗子都不再吟詩,蹲在窗邊看對崖的松樹,景橫波湊過去一看,對崖樹上有隻少見的白老鷹,正在顧盼自雄。
“那是啥,那是啥?”二狗子問。
“麻雀!麻雀!”景橫波拍它的頂毛,“少見的白麻雀喲,狗爺抓來做嘍囉,狗爺抓來做嘍囉。”
遠遠看去,那隻白老鷹,也就和麻雀差不多大。
二狗子陷入了沉思,或許它被霏霏欺負久了,進入深山看見很多鳥,開始思考培養手下以對付小怪獸的可能。
小怪獸盤在桌子邊睡得正香,忽然睜開眼睛,探頭對那邊白老鷹看了看,然後一腳把二狗子蹬出了窗外。
彩羽亂飛,二狗子掙扎半天才爬上窗戶,大罵:“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爺去找嘍囉,殺你不嫌遲!”
每天都這種戲碼,景橫波早看膩了,撇撇嘴,出門洗漱。
門一開,她差點脖子向前一伸。
我勒個去,哪來的一堆山精?
面前站著一群人,說是人,著實有點悽慘。衣衫是破爛的,臉是青腫的,渾身是泥巴的,看上去像在爛泥塘裡滾了三年再被輪了的。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一二三四五六。
“咦,你不是喝醉落崖了嗎?”
對面的戚逸眼睛裡還暈著圈圈,看上去像快醉死了。
“咦,你不是去救人了嗎?”
對面的陸邇鼻青臉腫嘴歪斜,救得果然很辛苦。
“咦,你不是去參拜佛光了嗎?”
對面的武杉吊著個胳膊,再打不了合十。
“咦,你不是去採藥了嗎?”
對面的司思嘴腫成香腸嘴,還在嚼著一個形狀顏色都很噁心的東西,眼看著嘴更加腫了。
“咦你不是尿遁了嗎?”
山舞看起來傷痕最輕,似乎沒什麼大礙,但臉色明顯不對勁,紫漲紫漲的,不時忍不住勒住肚子,不時在地上轉圈跺腳。
嗯,看上去像在憋尿?
“接師傅的那個哪去了?”
爾陸不在。
“去黑水澤接師傅了……”逗比們愁眉苦臉地說。
景橫波看向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