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表示。他們深以為然。那裡空氣溼潤,便於給師傅下毒。山頂雷電多,他又愛在雷電中裝鬼,方便早點劈死。
眼看快到山頂,戚逸忽然道:“哎呀,我今兒酒喝得真多……”歪歪扭扭一倒,骨碌碌滾下山崖去了。
景橫波大驚,急忙要去救,陸邇大聲道:“我去救!”啪一下跳下懸崖了。
其餘幾個露出沒趕上的悔恨神情。
“啊!看!佛光!”武杉忽然驚喜地一指天上,景橫波抬頭,天空亮亮堂堂,哪來的佛光?
“佛光百年難得一見,老衲必須立即參拜!各位再會!”武杉光速消失。
“佛祖遲早要劈死你。”景橫波大罵。
她轉頭盯住了司思,司思嘻嘻一笑,“看我幹嘛?他們害怕被老傢伙報復,我走的時候可沒得罪老傢伙。啊,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是哦,有種你一直坦蕩蕩。”景橫波摸著下巴。
片刻後,司思說看見那邊山崖上有朵百年難遇的藥草,要去採了來給景橫波療毒,作為醫者,此事義不容辭,眾人看他爬上了那邊山崖,景橫波道:“走吧。”
沒人表示異議,沒人說要等——司思短期內不會回來的,他們懂的。
接下來的山路英白裴樞天棄開始打賭,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已經能看見山巔的雲霧。絲絲縷縷,如煙如帶。
“哎喲我肚子痛。”山舞猛地彎腰,捧住肚子,撅著屁股往草叢裡一鑽。
“哈哈哈我贏了,尿遁,尿遁!”裴樞大笑,攤手,“拿錢來!”
“沒點新意!”天棄咕噥掏銀子,“這是我要留著買花戴的私房。”
再走幾步,爾陸一抬頭,“師傅!”他熱淚盈眶地衝上去,“師傅!您最近可好?徒兒想死你了!”
眾人一驚抬頭,眼前山路空空蕩蕩,哪有人?
不用找了,爾陸一定也不見了。
景橫波轉頭,摸著下巴,盯住了伊柒。
“媳婦,我今兒比昨兒更美了?”伊柒也端著下巴瞧她。
“我說,你喊了我很久媳婦。”景橫波慢吞吞地道。
“是啊咱們什麼時候成親?既然一起回山了咱們就請師傅主婚好不好?你看三月初三的日子怎麼樣?要麼二月初二?”
“不管什麼日子,我說,”景橫波道,“媳婦不能喊著玩,最起碼你別跑,老老實實帶我們上山見過你師傅你再滾,這也算你對媳婦的誠意,對不對?”
“媳婦你說的哪裡話?”伊柒瞪大眼睛,“你以為我會和他們一樣半路溜走?我和他們一樣嗎?我是他們那種無恥的人嗎?我是七殺大師兄!我是師傅最寵愛的弟子!我是七殺中最正直最靠譜的一個!我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三心二意四方通達,我又不像他們都是得罪了師傅偷溜下山的,我急著見師傅呢!他一定也很想我!我完全沒必要偷!溜!”
“啊,是啊,好的,記住你的話。”
“啊媳婦,那裡有隻傻狍子!狍子這個季節最肥美好吃啦!咱們去獵一隻孝敬師傅怎麼樣……”
“七個峰頭全倒,也填不平你們的坑……”景橫波嘆息,不用回頭就知道某人一定去捉傻狍子去了,而且不捉到明天一定不會回來的。
“親們。”她抬頭看看峰頂,反正也不遠了,不用帶路,大概也可以找到吧。
“咱們自個,去見那個老傢伙老神棍老混蛋老妖婆吧……”
……
但很快眾人就傻眼了。
七峰山七個峰頭幾乎是連在一起的,往峰頂的路雖然不遠,但峰頂本身的範圍卻很大,半山之上雲遮霧罩,也看不見建築物。用七殺的話來說,房子這種東西他們是有的,而且有很多,都是他們這麼多年零零碎碎造下的。打個賭輸了造一間,拉個屎便秘了,在拉屎的地方畫個線造一間,想要看風景了在絕頂上造一間。但這些造好的房子是不是要住,不一定的。七殺一向具有充分的娛樂精神,絕不肯老老實實睡在房子裡躺在床上,房子是用來養老鼠臭蟲長蛇的,他們可能住在洞裡,可能拉根繩子吊在兩峰之間,可能在樹上弄個吊床,也可能把熊瞎子趕走,睡在熊瞎子的樹洞裡。
當然,他們的老傢伙也一樣。
所以,現在要在峰頂找到紫微上人,談何容易?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找也罷了,一個洞一個洞,一個窩一個窩地翻,景橫波覺得她會瘋的。
“不找!我就不信他們捨得不玩新人!”景橫波很決斷,“咱們各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