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是個極大的諷刺。
到了77月55日,所有的隨軍家屬以及日藉僑民的口糧供應全部中斷,連山下奉文的妻nv也沒能例外,而日軍官兵每天的口糧也縮減到了每天xiǎo半塊餅乾,這點口糧,對於年紀青青的壯漢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最後的時刻終於就要到來了。
巴西班讓,日軍司令部。
山下奉文盤膝坐於榻榻米上,正用白巾專注而又仔細地擦拭自己的軍刀,這柄軍刀是他剛從德國觀摩“閃擊戰”歸國之後,裕仁天皇賞賜的,去德國觀摩的帝國將領有十幾個,可裕仁天皇卻只給他一個人賜了軍刀。
面對著軍刀刀刃上散發出來的冷光”山下奉文不由得目lùmí醉之sè。
就在山下奉文面前的矮几上,由鎮紙靜靜地壓著日軍大本營剛剛發來的晉升令,裕仁天皇已經正式下詔,晉升山下奉文為帝國陸軍大將,併兼任新加坡方面軍司令官,相應的,裕仁天皇也要求山下奉文率部決死抵抗”做帝國軍人之表率!
說白了,這大將的晉升令就是日軍大本營對山下奉文的安慰獎,希望他不要開創率領成建制日軍投降的歷史先河,在太行山,雖然也曾有第刀師團的,萬多預備役士兵向〖中〗國軍隊投降”但日軍大本營對此是拒絕承認的。
柔佛巴魯,國軍某連陣地。
伙頭軍挑著滿滿兩大桶豬ròu白菜盹粉條上了陣地,早就已經飢腸轆轆的國軍將士們頓時一哄而上,已經上了年紀的伙頭軍點了一鍋旱菸,笑眯眯地道:“別搶,弟兄們別搶,人人都有份”管夠,呵呵…………”
不到片刻功夫,每個國軍官兵都分到了滿滿一鋼盔的豬ròu白菜盹粉條,然後各自找個角落蹲著,美滋滋地吃將起來,霎那間”戰壕裡便響起了匡當匡當的吃食聲,那光景,活像有百十頭豬正在豬圈裡爭食。
隔著窄窄的柔佛海峽,對面就是兀蘭的日軍陣地。
海風輕送,陣陣ròu香便飄到了海峽對面,不一會,一個今日軍士兵就從戰壕裡面爬了出來,痴痴地望著海峽北岸”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暴lù在了國軍狙擊手的槍口下,只聽叭叭兩聲槍響”兩名日軍士兵已經頭部中槍,旋即一聲不吭地倒了下來。
不過,剩下的日軍士兵卻渾然不覺,依然直直地、痴痴地凝望著北岸。
對於這些飢腸轆轆的日軍士兵來說,死亡甚至已經成為了一種解脫,與其再這樣痛苦地活著,還不如索xìng在戰場上去擁抱死亡,都說死亡是可怕的,但在這個世上,有些事情真的比死亡還要可怕,飢餓的折磨就是其中之一!
北岸的國軍狙擊手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再沒有繼續開槍。
越來越多的日軍士兵從戰壕裡爬了出來,就那樣直直地、痴痴地凝望著北岸。
倏忽之間,北岸國軍陣地上忽然響起了悽婉的日語歌聲,一名反戰聯盟的日軍士兵從陣地上站了起來,對著麥克風唱起了〖日〗本最耳熟能詳的一首民謠。
年輕士兵的歌聲很婉轉,很纏綿,還帶著日語歌曲特有的悽美。
唱著唱著,那年輕士兵就已經是淚如雨下了,他想起了家鄉成片成片的櫻huā,想起了鄰村青梅竹馬的戀人,還想起了正在村口xiǎo橋畔苦苦守候他歸去的媽媽,然而,這場殘酷的戰爭讓他有家難回,有親人也難以相認。
很快,南岸的日軍士兵也跟著哼唱了起來。
許多日軍士兵唱著唱著就情緒失控,嚎啕大哭了起來。
悽婉的歌聲在陣地上傳出很遠很遠,幾乎所有計程車兵被勾起了思鄉之情,甚至連陣地前沿的日軍警戒哨也受到了感染,一邊跟著哼唱,一邊抱著步槍淚落如雨,渾然不知,一支反戰聯盟的〖日〗本降軍已經咬著蘆管,從北岸悄無聲息地泅渡了過來。
天sè很快昏暗了下來,陣地上的日語歌曲演唱會卻仍在繼續。
yīn暗的角落裡,反戰聯盟的降軍悄無聲息地上了岸,又迅速穿上了攜帶的日軍軍裝。
等到兀蘭陣線的日軍指揮官井上大佐從師團部開完會回來時,震驚至極地發現所部官兵不僅走出戰壕唱起了歌,而且鬥志也完全消散了,因為飢餓,絕大多數日軍官兵的體力原本就已經接近衰竭了,這會又受到了民謠的感染,jīng神上也變得萎靡不振了。
這個時候〖中〗國軍隊如果跨海發起進攻,兀蘭的日軍防線肯定是一觸即潰!
“八嘎牙魯!”井上大佐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公牛,在陣地上瘋狂地來回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