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師團是泥捏紙糊的不成?”
就在兩人面面相覷時,英緬總督史密斯爵士的秘書克魯斯還有路透社派駐緬甸的戰地記者艾薇爾小姐徑直闖進了作戰室,衛兵跟了進來試圖阻攔,卻被克魯斯很粗魯地推開了,這英國佬的嘴裡還在用英語罵罵咧咧地說個不停,極盡汙衊之能事。
廖耀湘能夠聽懂簡單的英語,當即怒不可遏地道:“克魯斯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只能請衛兵將你驅逐出我軍駐地。”
見廖耀湘的臉色有些難看,克魯斯這才悶哼了聲不說話了。
路透社記者艾薇爾小姐趕緊上前打圓場道:“尊敬的廖將軍,請您原諒克魯斯先生剛才的無禮舉動,不過,我們迫切地想要知道,剛才的炮擊是怎麼回事?請問伊洛瓦底江東岸是否爆發了激戰?還有,這場戰鬥是否為嶽維漢將軍直接指揮?”
“對不起,無可奉告。”廖耀湘皺了皺眉頭,冷冷地回答道。
廖耀湘這會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根本就不想多說什麼,因為他和戴安瀾都很不看好寶山師的這次主動出擊,嶽維漢的主觀意願是美好的,可戰爭歷來都是殘酷的,以區區兩個國軍團卻去正面強攻一個日軍精銳師團,既便是最精銳的寶山師,也必敗無疑。
不過,戴安瀾和廖耀湘的惡劣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僅僅只過了一個多小時,驚人的訊息就透過電波從江對岸傳了過來。
急促的腳步聲中,師臨先興沖沖地走進了作戰室,向戴安瀾道:“軍座,寶山師剛剛從正面突破了日軍步兵第143聯隊的防線,順勢而下又撕開了伊洛瓦底江東岸的日軍江防,現在,寶山師正向左右兩翼撕扯日軍第55師團的防線。”
“什麼?”戴安瀾聞言大吃一驚,失聲道,“正面突破?”
“這不可能”廖耀湘同樣吃驚不小,難以置信地道,“寶山師空運到曼德勒的僅僅只是兩個步兵團,既沒有裝甲部隊,又沒有野戰重型榴彈炮,既便他們裝備了美式槍械,那也絕無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正面突破日軍步兵第143聯隊的防線”
“師座,此事千真萬確。”師臨先急聲道,“你們還是去江邊觀察哨看看吧。”
戴安瀾和廖耀湘對視一眼,旋即疾步走出作戰室,登上各自的吉普車直奔伊洛瓦底江西岸的觀察哨位而來,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在衛兵的簇擁下走進了觀察哨,透過炮隊鏡往江對岸望去,果然看到了迎風飄揚的青天白日旗
“幹,竟然是真的”廖耀湘瞬間握緊了拳頭。
“嶽維漢,還真是讓人吃驚啊。”戴安瀾同樣心潮起伏。
“讓人吃驚的還有寶山師。”廖耀湘激動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沉吟著道,“原以為寶山師的能打只是政治宣傳需要再加上運氣好,可是今天,我才終於相信了,嶽維漢和他的寶山師之所以能夠縱橫華北,絕不只是因為運氣好。”
“是啊,不服不行了。”戴安瀾也喟然說道,“真是沒想到,寶山師的兩個團居然真的能夠從正面突破日軍第55師團的防線”
“更重要的是,寶山師還撕開了伊洛瓦底江的東岸江防”廖耀湘狠狠擊節,不無興奮地接著說道,“這下工兵團的架橋作業就不會受到任何干擾了,最多再過兩天,浮橋就能提前架好,我軍也就可以過江參戰了”
話音方落,觀察哨外忽然傳來了爭吵聲。
戴安瀾走出來一看,卻是艾薇爾這個英國女記者追到了江邊,這女人不愧是個記者,還真有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倔勁兒,見到戴安瀾將軍,艾薇爾趕緊求援道:“戴將軍,我是戰地記者,我正式向你申請戰地採訪。”
戴安瀾當即擺了擺手,示意衛兵放行。
艾薇爾扭腰進了觀察哨,旋即向戴安瀾道:“戴將軍,剛才在江邊我好像看到江對岸升起了國軍的青天白日旗,我想請問,對岸國軍已經擊破日軍江防了嗎?這是否意味著第五軍的機械化部隊很快就可以過江了呢?”
“沒錯。”戴安瀾扯了扯身上的軍裝,肅然道,“歷史會記住這一天的”
“歷史會記住這一天?”艾薇爾從戴安瀾異乎尋常的措辭中嗅出了異樣的味道,當即問道,“戴將軍,您的意思是說,今天發生在伊洛瓦底江東岸的戰鬥將成為曼德勒會戰乃至整個緬甸戰事的轉折點?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也可能是整個二戰的轉折點”剛走出觀察哨的廖耀湘突然接了一句。
“哦,我的上帝,整個二戰的轉折點?”艾薇爾誘人的小嘴霎時張成了O形。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