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不會讓我守一輩子空房吧。”英格蘭姆的聲音太好聽了,就算說出完全不對勁的話也讓人沒法反駁,“而且如果我晚上病情發作,這邊又沒有僕從……”
前面不靠譜,但是後面那個安默拉就不得不考慮了。
“來來來,伸手。”安默拉從被子裡探出頭,然後“啪”地塞給英格蘭姆一個戒指。
英格蘭姆看了看,是翡翠戒指,跟今天的鑽石婚戒比起來樸素得有點過分了。
“用來檢測身體狀況的,實時監測,不會有問題。”安默拉又縮回腦袋,“去睡吧,別怕啊。”
英格蘭姆還站在原地。
安默拉沒法再裝傻了,她掀開被子:“你想睡這兒?”
英格蘭姆溫和地凝視她,眼底有細微的流水般的溫柔淌過。他一直有些消瘦,因為長期臥病在床,所以還隱約給人一種輕盈脆弱的感覺。但是他身上沒有女性的陰柔感,那是純粹男性化的溫柔,譬如暴雨中安定的風眼,又譬如雷霆下弓張的地平線。
他沉默不言,開始伸手解釦子,當他把手伸向腰帶的時候,安默拉不得不出聲阻止了。
“你真想睡這兒的話,我可以再搬一張床過來。”安默拉向來是個親力親為的好女王。
英格蘭姆的手停在腰間,他笑著對安默拉說:“如果不在一張床上,那麼我留著這間房裡的意義是什麼?”
“你首先得明白我趕你走的意義是什麼。”
英格蘭姆看著安默拉,她也只穿了件白色襯裙,那些亂七八糟的裝飾物都被扔到地下了。但是這種行為對她來說不是邀請,只是對自己領地的宣示而已——這間臥室屬於她,所以她可以想幹什麼幹什麼,而英格蘭姆不能違抗。
“您的年齡確實有點小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最後英格蘭姆選擇退讓,他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重新穿好衣服。
“我覺得在您面前暴露身體會有罪惡感……”
安默拉乾巴巴地說道:“我覺得讓你一直站在床邊也有罪惡感,所以現在我允許你回房間睡覺了。”
“您可能真的需要多考慮一下、”英格蘭姆試圖組織起隱晦而且文雅的語言,“我是說,如果想要進行嘗試的話……最好不要選傑拉爾德閣下那樣的……”
他跟你尺寸不合適。
這句話被英格蘭姆硬生生咽回去了,女王的年齡真的會讓某些正常話題變得難以啟齒。
安默拉背過身去:“你想多了,傑拉爾德是苦修士,我還沒道德淪喪到拖他下水。”
他可不光是苦修士那麼簡單,上個世紀的最強之人,奧蘭神聖帝國聖殿騎士團前任團長。應該說,傑拉爾德在跟隨安默拉以前一直是具有高尚操守與禁慾氣息的古典騎士模範。但是在他正式曝光身份後,媒體開始變得更關注他有多受女王寵愛。
“那麼我呢?”英格蘭姆發現自己很喜歡跟她談這種話題,有種微妙的,讓人腎上腺素分泌的禁忌感。
安默拉看上去很累了,不過還是很認真地回答道:“我問了你的主治醫師,他說你不適合激烈運動。”
“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跟我……”
“那倒不是。”安默拉一口否定,“跟你相處非常愉快,僅此而已。”
英格蘭姆怔了怔,笑容漸漸加深,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
“我將會擁有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所以並不要求能從婚禮物件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安默拉輕快的聲音讓英格蘭姆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如果你能帶給我一個好心情,那麼我覺得已經是意外收穫了。這是‘取悅’的意思,我沒有暗示你去做更多,你也不被允許做更多事情……”
安默拉的話戛然而止。
她感覺被子被掀起來一瞬間,然後一具溫暖的身體貼上了自己的背。
“晚安。”英格蘭姆脫了外衣鑽進她被子裡,貼在她的耳根說話。
安默拉可沒有心情道“晚安”,她一把掀了被子坐起來,然後扭頭看著擠在自己旁邊的英格蘭姆。
“您不會是想扔我出去吧?”英格蘭姆掩嘴咳嗽了一下,平和地與她對視。
“我說過你該收斂一點。”安默拉皺著眉,她當然不會把這個病得半死的傢伙扔出去,她只是覺得英格蘭姆並非那種會給人制造麻煩的傢伙。
英格蘭姆稍微挪開了一點距離,把枕頭讓給她:“就一晚上,讓我躺一會兒,假裝我好像結過婚了。”
假裝他已經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