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下身子湊近她。“你要說什麼;慢慢來。”
“我……都聽到了;謝謝你……”
“只是盡力而已。”她的眸色忽而亮了起來;人看起來也精神不少;我知道這只是迴光返照而已。“你有什麼要說嗎?”
“熾…。。熾木;遲簫亭……幫我;見……一個人……”
“熾木遲簫亭?”我重複了一遍;見她點點頭;便道;“好;我答應你;見了他要說什麼嗎?”
“我不能赴約;要他……自己小心。”話未竟;人已了無氣息。
縱然是萍水相逢的人;眼見她在自己手中失去呼吸;心情也難免沉重。
熾木麼;那正好也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23
女子就這樣冰冷地躺在床上;我卻連她的名字都來不及問;左右思忖;不知不覺已是空坐了一個晚上。
“秦大哥。”敲門聲響起;伴隨著凌心的叫喚。經過這幾日;她的稱呼親近不少。
“進來吧。”我揉揉眉心。
“秦大哥;她怎麼樣;好點了嗎?”
我搖頭。“她死了。”
“什麼?”凌心的臉色瞬間慘白;直直瞪著床上的屍體。
“她已經死了。”見她似乎不敢置信;我又重複了一遍。
“怎麼會……”她喃喃;“昨天還有一口氣的……”再後退幾步;頹然坐在桌旁的圓凳上。
“也只是剩下一口氣而已。”我嘆了口氣;除了回天乏術的挫敗之外;還有一種深沉的悲哀;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你;你就這樣對著屍體坐了一個晚上?”她轉過頭;睜圓了眼瞪我。
‘那不然呢;難道要我半夜喊你們起來埋屍體?”我沒好氣;昨夜甚至差點就死於非命;他們都還毫無知覺;雖然我並不打算說出來;以免他們受到更大的驚嚇。
她的唇微微顫抖著;卻半天說不出話;我見狀出言安慰道:“不是你的錯;她會死是因為內傷已積重難返;就算你的馬當時沒有在那裡;她也撐不了多久了。”
凌心沒有再說話,卻只直直盯著我的頸項,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從雙唇發抖變成牙齒上下打顫。“你的脖子……”
被她一說,我才想起昨夜曾被那蒙面人劃了一道劍痕,原先不覺得,現在說起來頓覺有些隱隱作痛,伸手一摸,血跡已經乾涸了,見她驚嚇的模樣,不由笑道,“是我昨晚不小心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