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像前面兩位,都是出身卑賤的,這些人沒有安全感,對大臣諸多猜忌,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保住自己的權威,李自成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人?!
“牛先生,您想什麼呢,剛才您說有計策,本王正在等著您說出來呢,哦,您也站累了,快點請坐,來人,看茶。你看看本王,被高一功那廝都給氣糊塗了,居然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給忘記了。”
“不敢,不敢,闖王您言重了,我可不是什麼客人,我只是您的手下。”牛金星趕緊糾正了李自成的話,並且退開了一步表示不敢和李自成同席:“闖王面前哪裡有屬下坐的份,屬下站著就可以了。”
“哎,牛先生你實在是太客氣了,我李自成是個粗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俗套,也不喜歡繁文縟節,快點,快點來做。”李自成滿臉的笑容,走過來拉著牛金星的手臂,硬生生的把他按在椅子上,這個時候要是再不做,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牛金星只有挨著凳子邊坐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拱手:“謝闖王賜座!”
“您就別客氣了,說說吧,到底是個什麼妙計,假如牛先生真的可以擊退易土生的大軍,等我有一天登基大寶,一定給你封一個王爵。”眼中射出熱忱的目光,李自成端起茶杯輕輕的嘬了一口,搓著手說道。
“我的意思是讓高一功組成一支敢死隊,趁著易土生遠道而來,兵困馬乏的時候,全力衝擊他的大營,先殺殺他的銳氣。高一功犯了死罪,而闖王法外施恩,不殺他,他一定感激涕零,拼命地為闖王做事,這可比一刀殺了他要好的多了。闖王,請三思呀。”牛金星的計策不可謂不毒辣,但行軍打仗太仁慈了也不行,一些陰招也是必須的。
“好!”李自成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嘴角抽動了兩下,挑起拇指稱讚道:“牛先生不愧是在世的諸葛亮,這招真是太高明瞭,高一功已經被我下獄了,我這就找人去問他,看看他願意不願意,如果不願意,那也怪不得我了,總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以後誰還會用命去拼呀。”
牛金星沉吟了一下說:“我看還是我親自去問問他吧,我可以說服他的。”李自成點頭道:“那也好,那就辛苦先生一趟。”
牛金星去了不久,就把高一功領過來了。高一功個子不高,為人黑瘦,面目清癯,乍一看就像個營養不良的難民,但其實此人力大無窮,尤其是馬上的萬人敵功夫非常了得,跟隨高迎祥之後,已經陸續的斬殺敵將二十多人,立下了汗馬功勞,不過,他勇猛有餘謀略不足,根本不是祖大壽這種資深將領的對手,所以,才這麼快就敗北。
陰冷的瞥了高一功一眼,李自成的臉上露出了怨毒的神色,但轉瞬又有些緩和,不過還是鐵青,拍了一下桌子說:“高一功,你知道你犯了死罪嗎?”高一功帶著手銬腳鐐,一走路嘩啦嘩啦響,此刻也顧不了許多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闖王,屬下知道有罪,不過屬下就這樣死了心裡不服,請大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讓屬下戴罪立功,屬下一定滅了易土生,奪回失地,給死難的弟兄們報仇雪恨。”
“該說的話,牛先生都跟你說了吧,你自己看著辦吧。牛先生,你把他帶下去吧。”李自成揮了揮袖子,轉過身去,不再說話了。高一功急忙磕了兩個響頭,然後轉過身走出了大廳,臉上帶著重獲新生的笑容。
一邊走路牛金星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地面鄭重的囑咐高一功:“我可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為你求下了這次情面,闖王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也用不著你把易土生的人頭提回來,只需要擾亂一下他的軍心就可以了。”
高一功現在滿腹都是雄心壯志,表面上雖然點頭,但是心裡仍然希望能夠有點意外的收穫,比如說,自己殺進去的時候,易土生的帥帳沒有設防,被自己衝入帳內,一刀殺了云云的。又比如說,正好遇到那個挨千刀的祖大壽,被自己一頓弓箭給射程蜂窩,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祖大壽還在隴西往回趕的路上呢。
高一功親自挑選了一批身手比較敏捷的精兵大約有一千多人,半夜的時候,人銜枚馬縛口,直奔易土生的營寨而來。
快要接近營寨的時候,高一功一聲令下,全體敢死隊員都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然後靈活如猿猴一般越過了兩重戰壕,預備出其不意的從寨珊上翻過去。他們身後全都揹著火箭,一進入營寨,就殺人放火,然後直奔易土生的帥帳,照推測官軍肯定是措手不及。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計劃的不錯,但實施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正當高一功興沖沖的帶人即將越過柵欄的時候,無數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