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其實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就只差將軍支援一下了……”張平泰保持沉沒,錢龍錫卻首先跳下馬來,走到祈秉忠的身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祈秉忠聽了頓時臉色一沉,心裡湧起很多的念頭,總之患得患失,有些不爽。
不過祈秉忠還是比較能夠以大局為重的,腦筋轉動了幾圈,覺得這個風險必須冒一下,只是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你說你替王爺想了個好辦法,是什麼辦法,毛利元就離開了這裡之後,又將如何?!”
錢龍錫聽到祈秉忠的話語,覺得有問,立即呲著黃牙笑道:“我覺得讓毛利元就這樣投降了不好,應該利用他一下,所以就讓毛利元就假裝戰敗逃走,毛利元就先是要逃到平谷城,然後等到祈將軍的大軍一到,就會主動的放棄平谷城,繼續向山陽方向逃竄,去迎接幕府的大軍,然後混入幕府的軍中,等著給咱們做內應。這樣既可以完成王爺的戰略部署,又能完成祈將軍的名將之名,另外還可以在幕府軍中安插一枚棋子,實在是一舉三得的大好事啊!”
聽到錢龍錫故意把‘完成祈將軍的名將之名’三個字說的格外響亮,祈秉忠忍不住在心中冷哼了一聲,暗想:難道老子的名聲,還用得著你這個無名小卒來挽救嗎?你這個無名小卒在本將軍的心目中連個響屁都算不上!
想是那麼想,其實祈秉忠也已經認可了這個計策,嘴角微微上翹,淡淡的說:“你這個計策雖然好,但必須要本將軍配合的恰到好處才可以,如果本將軍治軍無方,配合的不夠好,幕府方面一定會看出破綻,你明白嗎?一次戰役的成敗,光有好的計策還不行,關鍵看實施計策的人,辦事得體不得體?明白嗎?!”
“明白,末將非常的明白!其實計策好不好根本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誰在指揮全域性,一場戰役的勝利,應該完全的歸功於指揮作戰的將軍,別的都是細枝末節!”錢龍錫最會揣摩附會上司的心意了,立即恭敬地說道。
“哼,你能明白就最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下面的事情本將軍自然會處理的。”祈秉忠冷哼了一聲,拽著馬韁,桀驁的說道。錢龍錫心想,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王爺那邊自然會知道是誰的功勞,即使祈秉忠想要搶也搶不過去,因為還有張平泰在一邊看著呢。接下來,自己只要擺平了張平泰就好了,無須跟祈秉忠這個狂人廢話。
“遵命,末將告退!”
錢龍錫和張平泰回到明軍的營寨的時候,前面傳來訊息,說祈秉忠的大軍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撤退了,城外的東瀛士兵已經基本上被消滅,一部分受驚逃跑的,祈秉忠也下令放他們一條生路,不再追擊,而炮火卻全都停了下來。
“沒想到祈秉忠居然真的肯聽你的話,也算是你的運氣不錯。這人在王爺的面前非常的柔順,但是,他是王爺的親信,所以在別人面前有些狂妄,能給你這個面子,實屬不易,看來錢將軍的運氣就快來了。”甩著袖子走到帳篷裡,張平泰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嘻嘻哈哈的開始打趣錢龍錫。
錢龍錫正好不知道從何開口懇求張平泰呢,沒想到張平泰卻主動開口把話題引到了這裡,心叫一聲天助我也,立即衝著張平泰長揖到地,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哆哆嗦嗦的遞過去,卑微的說道:“末將這麼多年來都是微末的小吏,所以沒什麼積蓄,這裡有五千兩銀子,還請張先生務必收下,王爺那裡,還請張先生替我美言幾句,我的前途、身家全都繫於先生一身。”
“你的意思是害怕祈秉忠搶了你的功勞,也罷,你的這點銀子還不夠我一個月喝茶的呢。不過,我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而且不像祈秉忠那麼狂妄,我就幫你這個忙,記住,等到以後飛黃騰達了,千萬可別忘記了我今天對你的好處。但是,這銀子嘛,還是要的!”看到錢龍錫的手有點往後縮,張平泰趕忙一把將銀票搶到了手裡,並且順勢揣進了自己的袖筒。錢龍錫的心頓時踏實了。
“啟稟將軍,城頭上計程車兵全都撤走了,似乎真是沒有防禦了。”還沒到一個時辰,只有半個多時辰的時候,就有人來向祈秉忠報告,說毛利元就的軍隊已經撤走了。
祈秉忠派人再去打探了一番,果然北門內一片寂靜,敵軍很可能撤出了城池,但也不肯定這不是毛利元就的誘敵之計。於是祈秉忠先指派了五百人的一支工兵,撞開了城門,冒著被關門打狗的危險,進入城內探看虛實。
很快,那些工兵就登上了城頭。城頭上一片狼藉,到處散亂著各種兵器,以及守城的工具,但是沒有一個士兵,舉目向下一看,四處無人,很顯然絕對不會有什麼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