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全都脫臼了,左邊耳朵上還有一枚巨大的鐵釘,正在汩汩的往外淌血。史可法帶著兩百多斤的重夾,拖著沉重的鎖鏈,嘩啦啦嘩啦啦的往前走,每走一步,地上就出現一條寬寬的血痕。
“皇上,您看看,在這種情形之下,史可法豈能不招。”連易土生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王都看不過去了,義憤填膺的站出來說。
魏忠賢還企圖裝傻,大聲道:“不對,不對,當時老奴審問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用刑,這一定是他畏罪自殺造成的。”
易土生冷哼道:“魏公公的話實在是太可笑了,他若是真的畏罪自殺大可以一頭撞死又何必把鐵釘釘入自己的耳朵裡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魏忠賢怒道:“也許他覺得這樣好玩,你管得著嗎?”易土生道:“這麼好玩的遊戲,魏公公怎麼不玩一玩?”魏忠賢氣的睚眥欲裂,臉紅脖子粗的指著易土生道:“大膽反賊,還敢無禮。”易土生不屑的說:“你才是反賊。”
小皇帝懶得聽他們鬥嘴,對滿身是血的史可法道:“史可法,快點把你的同黨都招出來吧。”史可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嘶啞著嗓子道:“皇上,臣,臣沒有同黨,臣,對朝廷,對皇上忠心不二。”
魏忠賢激動地說:“皇上,犯人當堂推翻證供,分明是在狡辯,皇上不要聽他胡言亂語,立即退出去斬了。”
易土生道:“皇上,此事事出有因,還是問問清楚的好,不然奴才這輩子也洗不清了。”小皇帝皺著眉頭問:“史可法,你的嗓子怎麼啦?”
史可法冷哼道:“皇上,東廠對臣實行了酷刑虐待,這是喝辣椒水喝的。”小皇帝問魏忠賢:“可有此事?”
魏忠賢搖頭:“一派胡言,絕無此事。”易土生冷笑道:“魏公公演戲果然逼真,簡直不同凡響。可以拿到奧斯卡大獎了!”
一句話把在場的人都說蒙了,小皇帝咳嗽道:“那個,小易子,你說的什麼卡大獎,是什麼東西?”易土生警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口說:“臣的意思是,魏公公再說假話,請皇上明察。”
小皇帝說:“不管真話假話,史可法朕問你,你為什麼要刺殺朕,誰主使你的?”史可法搖頭道:“臣對皇上一片忠心怎麼會謀害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小皇帝道:“如果你真的冤枉,為什麼要在認罪書上畫押?”史可法道:“臣沒有畫押!是他們把臣打昏了,硬逼著臣做的。”
魏忠賢氣道:“沒有的事兒!”小皇帝看了看易土生,問道:“廠臣說你和小易子是同黨,有沒有這回事兒?”史可法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說:“皇上,臣和王爺冰清玉潔,絕不是什麼同黨,況且臣的事情還是王爺查出來的,如果我們是同黨,他怎麼會這樣對我!”小皇帝恍然大悟,對魏忠賢說:“沒錯,這件事很可能有誤會。”魏忠賢咳嗽道:“可是,這是史可法親口招認的。”
易土生對史可法道:“史大人,這是你親口招認的嗎?”史可法氣道:“不是,我沒罪,為什麼要招認,皇上,您可要明察秋毫啊,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易土生義正詞嚴的說:“皇上,史可法乃是正直之人,如果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他,皇上日後將如何服眾?魏忠賢製造冤獄,嚴刑逼供,罪大惡極,請皇上予以懲罰!”魏忠賢不屑道:“本公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辦事!”
易土生道:“皇上,鑑於史可法身受重傷需要好好靜養,奴才懇請皇上暫時放史可法回家,等到日後查明真相再殺也不遲呀。”小皇帝看了看手中的兩份奏摺,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簽名,說:“既然天下士子都為史可法說話,朕多少也要給些面子,這樣吧,史可法暫時返回家中,等到事情真相查明再做定奪。”
魏忠賢不甘心的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萬一史可法回到家中一走了之,該怎麼辦?萬一他畏罪自殺了又該怎麼辦?”史可法道:“皇上大恩大德臣沒齒難忘,臣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會有半點逃走的心思。”易土生眼中射出堅毅的光,厲聲道:“黃上,奴才易土生願意以項上人頭,為史可法大人作保,如果他真的跑了,奴才願意替他一死。”魏忠賢道:“如果他畏罪自殺那怎麼辦?”
易土生嘿嘿笑道:“畏罪自殺不太可能,要是有人派殺手刺殺倒還有些可能。”魏忠賢冷然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易土生道:“咱們心知肚明。”小皇帝心想:史可法現在這副摸樣,逃跑是不可能的,說不定跑到半路就死掉了,沒什麼可擔心的。
“小易子,廠臣,你們兩個也不用爭辯了,朕已經拿定了主意放史可法回家,你們兩個立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