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楊林被孫權封官。
不過孫權並沒有接見楊林,而是派人到楊林所在的驛館宣讀,大抵的意思是楊林仗義執言,勇氣可嘉,在當今東吳,實在難能可貴,特封為門下書佐,並賜宅邸。
楊林送走了傳令官,便獨自上街。
雖然杖責所受的傷還沒有好利索,但是楊林已經能上街走動了,從驛館到城東,步行只消花上半個時辰。
來到城東,楊林見到了孫權賜給自己的宅邸,不過是一間民房罷了,和柴桑城中其他官員的宅邸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楊林並不在意,找來了一支毛筆,便在自家宅邸的牆上隨意的書寫起來: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你的字寫得不錯!”
楊林還沒有寫完,就聽見從身後傳來的聲音,不消回頭,楊林就知道是誰。
“見過公主殿下!”
楊林向仁公主行禮,孫仁示意楊林不必多禮。
仁公主一身便裝,沒帶任何的隨從,她雖是東吳的弓腰公主,但這柴桑城中,識得她的人卻沒幾個。
“我聽聞兄長封了你的官兒,又賜了你宅子,便來看看,沒想到你卻在牆上亂塗亂畫。”
楊林笑道:“不才自嘲而已,讓公主殿下笑話了。”
仁公主面色微慍,道:“兄長賜你官職,官雖不大,但卻是正職,遠比我封你的那個郎官好。”
孫仁封楊林郎官,是為了讓楊林隨侍左右,不過這郎官,卻是編制外的官職,不過孫權封楊林的官,卻是有正式的編制的,孫權是因為想要用楊林這個人,才封他官職的。
所謂的書佐,是文書一類的官職,可出入行宮,可為主公出謀劃策。
見仁公主有一些不高興了,楊林便插科打諢道:“公主所言,令不才慚愧不已,遙想後世,說不定人們會為了官府裡的官職爭得頭破血流,大興賄賂門道,也說不定不才這間柴桑城裡的陋室,突然間價值倍增,引無數商人垂涎……”
雖然聽不明白楊林在說些什麼,但是仁公主卻被楊林給逗樂了,“噗嗤!”一笑,不過只笑了一會兒,仁公主的面色便又陰沉了下去。
楊林哪裡不知道仁公主心中所想,不過楊林並沒有安慰公主,而是兀自說道:“主公封不才官職,官不大,但足以謀生,就算曹操佔領了吳地,不才仍有小官可做,但是公主殿下,如果歸了曹操,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楊林的話,正中仁公主的下懷,如果是之前,仁公主一定會暴跳如雷,但由於和楊林熟識了,再加上自身實在沒勁兒再生氣了,於是仁公主顯得稍稍沉默。
“楊林,你說,我應該如何做呢……?”
孫仁悻悻詢問,楊林苦笑一聲,道:“公主殿下,不才已然說過,人若不想受人擺佈,便只能奮力一搏,掌握自身命運,公主殿下,你雖身為女子,但才幹不亞於鬚眉,甚至在東吳孫氏,你的才幹也出類拔萃,若你有心,怎會有辦不到的事情?”
楊林將仁公主吹捧一番,但仁公主卻無表情,楊林也並不介意,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公主殿下詢問不才,自己應該怎麼做,這可是折殺不才了,事實上公主殿下早知道應當怎麼去做了,又何必來詢問不才,多此一舉呢?”
楊林言仁公主早有答案,使得孫仁心中一顫。
“楊林,你說我早已知道,可是我究竟知道些什麼?”
楊林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冷意,道:“公主殿下,無論是你還是不才,實際上都已經知道,那就是殿下若想擺脫自己的命運,不嫁予曹操,面前之路,唯有效仿弱水公主,謀求最高的權力,只要掌握了大權,還有哪位臣工敢將公主殿下嫁給外人?”
楊林不顧公主的忌諱,毅然舊話重提,而且這一次,根本連轉寰的餘地都沒有留給仁公主。
“可是,那不過是你的故事而已……”
仁公主顫顫說道,依然不肯認同楊林所言,更不會隨著楊林所說去做!
然而此時的楊林,說話卻毫不客氣,他短短的一句話,就打碎了仁公主的幻想。
“公主殿下,不才所說,絕非故事而已,若公主殿下坐以待斃,只會換來悲慘的命運,反之,若公主殿下鋌而走險,奮力一擊,則事情仍有轉機,所謂富貴險中求,歷朝歷代,商湯、周武、秦皇、高祖,哪一位英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