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飛上天。
而這鹿筋上機關就繁瑣了,鹿筋扭曲的力道必然帶著鹿筋反方向纏繞,力道盡了要往回扭的時候,會從旁邊滑出一個小齒輪,恰好卡住鹿筋和斜葉旋之間,這樣鹿筋便可以借力反覆,力道傳導到斜葉旋上,雖然這力道會慢慢減弱,可畢竟上天后便可以借力滑翔,因此這寶貝號稱日飛八百里,真說速度其實也就和腳程好的駿馬差不多,若真是飛機,豈不是要飛幾千裡出去了。
而這鹿筋是個稀罕東西,吳昊費了十年光景,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鹿這才製成兩捆指頭粗的鹿筋,讓他再找,當真難了,因此這東西全天下只得兩個。
眼看這魯班鷂飛不起來了,諾大一個東西。恐怕要十頭牛拉的牛車才能拖回去,可保羅哪兒有這月球時間,逃命還來不及呢!
這麼大的傢伙,光靠斜葉旋的力道根本不足以飛起來,火藥乃是必備的,這時候沒火藥了,魯班鷂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而此刻三人還在西夏境內,就算順利進入吐蕃。怕也難逃西夏的騎兵,兩條腿如何跑得過四條腿去?輕功這東西固然玄妙,也不過一時之用,短程腳力極快的,真和馬賽跑,保管不出半天便被追上。
速額真看保羅額頭冷汗,咯咯笑了起來。“瞧你長的一臉聰明,骨子裡面也蠢得很……”
“閉嘴。”保羅惱羞成怒,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狠狠抽這小白虎幾個耳光才好。
旁邊楊將軍卻是芳容未改,在她,愛郎在身邊,滿足得很了,真被追兵追上。大不了自己豁出去,勉力一擋,情郎一身本事,還怕逃不掉麼,當然,她自然也明白保羅不見得肯撇開自己單獨跑了。不過自己卻是先打定了這主意。
速額真小臉蛋上得意,那兩隻杏眼圓睜著,因為太大,總帶著一股子詫異的感覺,“哼!你若是來求我,說不準我還能幫你求情饒你一條狗命。”
保羅嘿嘿冷笑,“小白虎,看來你也不夠聰明啊!你老子死了,哥哥也死了,你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呢?眼下當權的那幾位若不是要剷除你。怎會眼看你那公主寢宮被質子軍搶掠一空。你的擒生軍眼下改姓沒藏啦!不瞞你說,我現在懷中還收這你那擒生軍許多大統領送的賄賂呢!”
他說著摸出厚厚一疊銀票彈了彈。“瞧瞧,幾十萬貫,你恐怕沒想到你手底下那些人如此有錢罷!我說小白虎,你信不信,我落在西夏精兵手上不見得會死,可你要是落在他們手上,我敢保證,一定是先奸後殺,殺了再奸,奸了再殺……嘿嘿嘿嘿!”
大凡女人,一萬個怕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聽見“姦殺”這個詞都要打寒噤的,別看速額真戴著蠻牛盔上陣殺敵的時候心狠手辣,可到底還是個小姑娘,聞言頓時臉色都變了,楊排鳳見他嚇唬小姑娘,不由啐了一口,臉蛋上便有些薄暈,那蠻夷公主死活我可不管,可你也不能滿口奸啊殺啊,恁難聽。
保羅看速額真臉色變了,得意笑著收起銀票,“鳳姐姐,咱們走了。”說著狠了狠心,晃起火摺子便把魯班鷂燒了個乾淨,雖然心疼,可再落在吳昊手上,豈不是白白被追殺麼。
這荒郊野外的,熊熊大火燃燒,映照得速額真小臉蛋上陰晴不定,四下漸黑,風聲嗚嗚吹起,頗有些鬼影幢幢的感覺。
保羅爺絕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說走便走,至於小白虎,管她死活,反正被野獸吃了變成糞便也不管他事,若是碰上她師傅吳昊算她好命,若是碰上別的人馬,可就難說了,極有可能便如他所說先奸後殺。
“你不要她回去打掃茅廁了?”楊排鳳問道,只是語氣卻是頗有些吃醋,愛郎雖然體貼,可淫賊大名,東京城誰不知曉,那小白虎真要跟回去東京,很有可能從打掃茅廁變成別的,而保羅這廝,慣常講一些淫言浪語,當然,作為一個有格調的淫賊,他是不會說什麼下賤的話來,不過總也不免一語雙關隱諱,譬如走前面水路叫“通下水道”,走後面旱路便叫“通穀道”,而管自己就叫辛勤的“水管工”。
這打掃茅廁可不就是水管工的所作所為麼?這兩項勾搭起來,不免就有些糾纏不清了。
保羅笑著伸手過去糾纏住她五指,低聲說:“我就算要通下水道,當然是跟鳳姐姐你……換別人,我可不肯。”
楊將軍頓時嬌靨薄暈,使勁兒呸了他一口,心裡面卻是甜滋滋的,緊緊握著他手,有愛郎在身邊,逃命之途卻也甜蜜得如同郊遊一般。
兩人相視一笑,情侶之間本就容易情慾恣恣,這番一調笑,卻是當真有些動心了,保羅湊過嘴去在鳳姐姐耳邊低聲說:“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