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如霧一般的身形,頓時消失不見。
“感情是打孃胎裡面練功後來吃過萬年朱果之類的。”保羅喃喃自語,若不這般猜測,實在無法想象這十來歲年紀如何有這一身神鬼一般的武功身手。
這時候十二雪女走過來,盈盈萬福口稱公主殿下,耶律馨雖然答應了那白衣少女,畢竟剛剛死裡逃生,何況對方論身份還是地上死人的妻妾,自然信不過。難免臉色難看,好在皇家氣度在,微微頷首示意。
“各位嫂嫂,我們不打不相識,萬望忘卻以前恩怨才好。”保羅話說完,十二雪女卻不搭理他,弄得他尷尬,算了,自己剛殺了人家老公,菩薩來點化也沒那麼快解開心結,只是好奇那白衣少女到底跟對方說了什麼,對方就肯了。
十二雪女也並非笨蛋,總不好意思立刻跟了去丹東公主府邸,為首的如嫣留下在上京的地址,攜帶荊受楚屍身匆匆離去,剩了保羅和耶律馨獨自在黑暗長街,清冷的月依然高掛空中,地上除了一攤血漬再沒其他能看出剛才廝殺,連滿地的雪花鏢都被十二雪女帶走了。
乾咳了一聲,少保爺低聲說:“我便送耶律姐姐回府罷。”
這時候人煙散盡,耶律馨反而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是想到保羅自廢腎髓,日後失了男人樂趣,自己實在對不起他,又想起剛才自己那般摟抱對方,未免害羞,嘴唇微動,還是沒說出話來。
兩人在月色下站了一會兒,保羅看她不動,彎腰撿起自己四海袍,抖了抖灰塵,輕輕替她披上,“上車罷。”說著走過去駕車,想了想,又折還回來,四處找了找,“小氣鬼,連人皮面具都帶走了。”悻悻作罷,轉身上車,坐在駕座上一抖馬韁,四匹大宛良駒齊聲恢恢一嘶,潑刺刺跑了起來。
保羅在車上便尋思那神秘少女到底什麼身份,耶律馨在車內芳心散亂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繼續面對保羅,一車內一車外,兩般心思在心頭。
到了丹東公主府邸,早有無數太監婢女迎上來,耶律馨在一個婢女攙扶下下車,看了保羅一眼,此刻人多,卻更加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耶律姐姐早些歇息,小弟便告辭了。”他說著指了指耶律馨身上四海袍,耶律馨一愣,緩緩脫下遞了給他,心裡面焦急,這人怎麼不開口,叫我怎生好意思開口去說。
套了袍子在身上,保羅微笑,轉身離開,看他也不回頭,耶律馨無奈,大聲說:“那個……方才我說的話便……便一輩子算數……”話沒說完,倒是臉紅起來,下人們個個驚詫,自家主子是個絕不肯跟男人多說話的冷淡脾氣,怎麼跟那年輕人這般說話。
保羅回身想解釋,覺得此刻機會不合適,笑了笑,回使驛館去了。
耶律馨俏然站在夜色中,想起方才際遇,頓時芳心混亂一片,夜色愈發深了,寒氣逼人,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中漲痛起來,一個婢女這才想起把帶著的袍子披過去,觸手之下,公主身上滾燙,頓時驚呼,“公主,您……您著了風寒了。”
保羅回到大宋使驛館,那寧殿直一幫人正在他房間等他,見他回來,七嘴八舌問長問短,保羅強用三摩地真訣好一陣廝殺,此刻身子撐不動,只好告罪,倒在床上便睡,夢中耶律馨和那神秘少女不停出現,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第二天到日上三杆他才懶懶醒轉,還在洗梳,龐昱匆匆跑來,“少保,遼國突然說暫停議和,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問蟾兄,我哪兒知道啊。”他懶洋洋沒力氣,頓時念起阿風蓉孃的好來,自己打理長髮是如此費時累人,胡亂就挽了頭髮在腦後,“肚子餓,容我先吃早點行不行。”
“還早點。”龐昱跺腳,“使驛館門檻都快給遼國官員踏破了,都是來請你用宴的,少保,你我身負重任,不能差池啊,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遼國為什麼要暫停議和?”
“哎呀,問蟾兄,我是真不知道啊。”保羅垂頭喪氣,“我小小武義郎,還能影響遼國權貴的想法不成?”
龐昱想想,似乎有道理,可再想想,這傢伙可是個上茅房都能碰上豔福的傢伙,說不準就惹了什麼事端,不行,得問清楚,於是死活拉了他不放,非要問個子醜寅卯來不可。
正副使者兩個大男人正在拉拉扯扯,外面一陣混亂,接著就看見統領王不破領著幾個禁軍軍官無可奈何在院子門口擋著,偏偏擋不住步步後退,“郡主,使驛館乃是大宋國土,請自重……”接著就看耶律呼倫瑤手上拎著一對八稜紫金錘衝了進來,看見陳保羅頓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陳保羅你這死淫賊,昨夜你對我馨姑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