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刀從那刺客身上掠過。
只是他武功出色,在空中硬生生一擰腰,卻是倒劈身後,那刺客果然從雪中爆起,一刀惡狠狠砍去。
“當”一聲金鐵交鳴。那刺客腳下連連倒退,硬生生在雪地中拉出一丈來長的痕跡來,青年橫刀攔在禪堂前,雙眉一挑,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一臉傲氣說道:“要想過去,卻要看爾等本事了。”
那刺客首領嘬嘴打了個呼哨,翻身便往院外飛去,一眾刺客接二連三紛紛翻牆,只留下院內雪地上亂糟糟一片和幾處血跡。
青年長噓一口氣。反手收刀。一轉身,對耶律宜蘭彎腰一諾。“讓夫人受驚了。”耶律宜蘭卻是又驚又喜,緩步走出禪堂,上下打量他,看他一番惡戰後只是略有些喘氣,當下便說:“你倒是好本事,不知是哪家弟子族人?”
正在這時,異象突生,那院內原本有一顆樹,幾天大雪,積雪便掃堆在樹下,比院中雪足足高出數寸,倒有半人高一大堆在,這時候從雪中突然爆起一個白色人影來,身形快若閃電,手上長劍便往耶律宜蘭刺去,當真是電火石光一般,剎那間便到了跟前。
耶律宜蘭眼瞳中只瞧見那長劍愈來愈大,卻是躲也來不及躲,旁邊老宮女花容失色,卻是連叫也來不及。
這時候青年業已收起兵器來,措手不及之下,橫身便擋在了耶律宜蘭身前。
一蓬血花四濺,這時候老宮女的尖叫才脫喉而出,青年反手抽刀,一下便刺在那刺客胸前,那刺客頓時噴出一口血,一擊不中,頓時遁走,身子在空中往後滴溜溜轉了數圈翻牆而過,在院中雪地上灑下一串血跡。
那刺客一擊之下,青年擋在耶律宜蘭身前,左肩上中了一劍,雖然身子一錯卸力,卻還是硬生生從胸前到肩膀拉出長長一道口子來,頓時血肉外翻,鮮血淋漓看起來極為恐怖。
青年臉現怒色,抬腳便要去追,卻被淨光白獅子一把拉住,小姑娘驚聲叫道:“蕭哥哥,別追啦,你受傷了。”
“幹他個錘子,該死的刺客。”青年怒罵了一句粗口,卻是遼國市井俗語,這院中幾人可都是遼國人,怎麼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當下臉便紅了,小姑娘淨光白獅子匆匆喊了一句我去取傷藥,青年卻是阻止,自己從懷中摸出一瓶藥來。
“烏古喜,幫著給這位公子上藥。”耶律宜蘭吩咐旁邊宮女,青年也不拒絕,走進禪堂後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把手上傷藥遞了過去,小姑娘搶手接過,“我來我來。”青年一笑,卻像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大爺一般。
那宮女小心翼翼撕開他衣服,頓時露出健碩的身體來,耶律宜蘭獨自站在一旁轉首過去,耳中卻聽見烏古喜一聲驚呼,“金瑁玳虎?你……你是烏古部哪家的少爺?”
耶律宜蘭一驚,轉身瞧去,頓時青年赤裸的上身落在眼中,一道血肉翻起的傷痕從左胸延至肩膀,那肩膀上卻是紋著一隻活靈活現的下山猛虎。
烏古部正是當年隨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起事的八大部落之一,權柄極重,便有些類似後世清朝八大鐵帽子王一般,這烏古部的封地在極北。封地山中盛產金色瑁玳鳥,部落族人喜以金色瑁玳鳥的血來紋身,平時瞧不出來,飲酒或者勞作後便會浮現,而紋老虎只有族中蕭氏直系子弟才有資格,俱都是一時俊逸,譬如蕭太后。肩膀上便紋有一隻。
耶律宜蘭又驚又喜,“你……你是誰家子弟?菩薩奴?胡骨典?還是瀨婆籌?”
所謂無情最是帝王家。便好比西夏衛慕氏權重,李元昊便把衛慕一族殺了一個乾淨,親生母親和舅舅以及寵愛的皇妃都殺了,烏古部因蕭太后之故,權柄日重,封地在諸王之中最大,帶甲十數萬。自然引起了朝廷猜忌,蕭太后被保羅爺勸說,隱退在梁王耶律隆慶封地南京,況且宋遼議和,遼軍再也不需要數十萬防備宋軍,這烏古部便頓時被遼軍撲滅。
這耶律宜蘭如此驚喜還有個干係,她未嫁來西夏之時和舅舅蕭塌能的兒子蕭胡骨典頗有感情,後來李元昊上表乞婚。她遠嫁西夏,蕭胡骨典的小兒子蕭越蔭封宜蘭侯,便被盛傳是她未婚生子,因此她對烏古部孃舅家極有感情。
此時青年卻是警惕起來,“夫人到底是誰?”
那宮女烏古喜卻是迫不及待,“我家娘娘乃是大遼國興平公主啊!”
耶律宜蘭看他猶自不信。先摸出一塊玉闕來,正是遼國宗室特有,上面刻著契丹文興平二字,青年一看,頓時哭倒在地,跪在地上膝行幾步,一把便死死抱住了耶律宜蘭的雙腿,“姑姑,我是潛兒啊!”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