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筆鉅款,頓時,又高看了保羅幾分,“這……這如何使得?綏德侯可是太客氣了。老奴萬萬不敢收。”
保羅笑著推回去,“麻公便收著罷!不瞞麻公說。想必你也知道,我乃是出身大遼皇太后的孃家烏古部,現下在大遼受了些挫折,這故國,卻是不回也罷!總要在大夏國闖出一番天地來,日後還要麻公多多幫襯,這銀錢乃是身外之物。我的便不是你的麼。”
他話說得好聽,又摸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來塞過去,“麻公,蕭潛初來乍到,這宮裡面還往麻公上下打點些。”說著,故意露出些猙獰來,“誰敢輕瞧我皇姑姑,我卻是饒不了他。麻公想必不知,我師尊乃是當初天下十四傑排行第二魔山老母畢月霄的師弟,我十數年學藝有成,能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可惜這刀卻是沒什麼機會飽飲人血,嘿嘿!”他說著從袍內摸出雷鳴刀來。體內真氣迴圈不休,頓時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氣概,把老太監鎮得面無人色,卻是軟硬俱施的道理。
藏花麻到底不是普通人物,雖然震驚,卻是立刻就恢復正常了,當下又是一陣兒拍馬屁,把綏德侯說得天上一個地上無雙,兩人就此結成了利益同盟。
把老太監送走,保羅心裡面盤算開了。卻是有些欣喜。這局勢開啟的不錯,進度頗快。尤其是老太監藏花麻,實在是意外之喜,此人服侍過李德明、李元昊父子二人,想必關係網頗為龐大,眼下雖然沒落,不過只要有錢,還怕不成事麼?自家再在耶律宜蘭那兒竄掇挑唆一番,前景一片光明啊!
想到這兒,他嘿嘿一笑,便轉身往回走去。
他回到房中,耶律宜蘭先是一笑,說藏花麻可是給你說了些什麼?倒是把保羅爺嚇了一跳,感情這位皇后不簡單啊!接著又釋然了,皇太后姐姐的女兒,能簡單麼?虎父無犬子嘛!當然,似呼倫瑤那般拿八稜紫金錘跟人說話的姑娘,那是異數,做不得準的。
不過耶律宜蘭卻沒打算跟保羅深究,說了一句後便不提了,又是拉著他說話,好在保羅在大遼混得風生水起,差一點兒做了大遼國的王爺,對大遼宗室貴族還是很有些瞭解的,況且八賢王的資料也不簡單,當下又是一陣閒談。
到晚間吃完飯,眼瞧著月黑風高,正是夜行人、採花賊出動的最好時機,他有心套話,倒是把小米的米脂公主府位置給套出來了,只是耶律宜蘭卻是有說不完的話,倒是讓保羅一陣叫苦,那烏古喜更是捧來被褥,說,娘娘,夜間寒冷,不如便在小主子房中歇息。
Shit,我知道你們契丹人是部落出身,以前一家子都住帳篷的,可眼下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國皇后啊!怎還這毛病?跟你睡一間屋子?不是苦了我了?保羅看見頓時心裡面抱怨。
無奈之下,他只得尋機點了耶律宜蘭和烏古喜的黑甜穴,這才換上夜行衣,蒙了臉,出門後竄上房頂,便往小米的府邸去了。
這米脂公主府卻是好找,沒一忽兒,他便尋到了,翻身進了院子,瞧瞧四下無人,便揀那亮光多的地方而去。
他翻過幾進院落,眼瞧前面一座樓宇便似主人居所,燈火通明,四下還不少婢女進出,當下便一竄身躍了過去,四下察看了一番,這才用了個倒掛金鉤的法子,腦袋衝下垂了下來。
那窗戶卻是用防水的油皮紙糊著的,不似當第一夜探長公主趙槿府邸那般裡面有琉璃隔著,沾點兒口水卻是一捅就是一個洞,頓時湊眼往裡面看去。
裡面乃是一間外堂,一身紫色袍襖的米香香正在跟一位白鬍子的禿頭老者說話,旁邊還有個青年相陪,相貌頗為英俊,臉上一個碩大的鷹勾鼻子,正是在東京時候的老相識,賀蘭侯嵬名多多,漢名賀蘭瀟瀟的傢伙。
這時候那老者正要告辭,“公主且請安心,貴使女身子骨頗為健碩,按方子吃上幾服藥,應無大礙,只是她情緒鬱結悶悶不樂卻是個難處,還要放寬心才是,無事便在院中走動走動,這才合適。”
這時候米香香極為客氣起身相送,送走後回來,一臉悶悶不樂,這時候嵬名多多臉上有些抱歉的神情,“都是為兄不好,當初要不是我……”
“表哥說這話便見外了,何況,我閤府上下百多口大仇,香香怎能獨自逍遙,自然是要回國的。”小米雖然妙筆丹青,便在漢人女子中也難尋幾個這等才學的,可骨子裡面還是有党項人的執傲,情郎雖然重要,可家仇深似海,怎能不報?
這時候保羅在外面心中疑惑?誰生病了?難道是小星?
裡面嵬名多多和小米又說了一會兒話,便起身離開,小米把他送下樓去,又迴轉了,便往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