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追她的男孩子就是無法給她任何特殊的感受,有時她還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個愛情絕緣體呢?而今徐品中的出現卻在她平靜無波的心湖造成波動,他的身影總是時時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頻率之高已無法想象,甚至連他出去送貨,她還會思念起他來呢!這些感覺令她不知所措,她為自己的失態感到懊惱,暗忖,這是戀愛的徵兆嗎?如今連湘娟也發現了她的心思,難道她真的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莫名其妙的就陷入感情漩渦裡,她告訴自己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走這條情路。
不一會兒工夫,她就下了決定——跟著感覺走。現代的女性不像從前舊時代的女性得倚靠著男人才能過活,誠如施寄青女士所倡言的女性三立——人格、經濟、感情的獨立,唯有如此才能提升自己,走出自己的路來﹔幸福的生活是要靠自己去創造的,她有權利去追求所愛,不是嗎?所謂“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這是亙古名書,她猛然領悟到——原來這就是她會大膽得不聽勸阻而錄用他的原因,難道這真的是一見鍾情嗎?
把一切前因後果搞清楚後,她心情開懷的想:嗯!我決定主動出擊了,徐品中啊徐品中,你逃不掉了,等著接招吧!她得意的笑了。
徐品中掛了電話後就匆匆的趕到幼椎園,原來是誠誠感染流行性感冒,不停的咳嗽還發著高燒,校方在情急之下馬上通知他去接誠誠去看病,這陣子寒流過境,稍不小心就容易感冒,醫院裡到處是掛急診的病人,而可愛的小誠誠在治療的過程中,一點也沒有哭鬧,連一般小孩最怕的打針,他也眼不眨的捱了一下,讓在場的護士、醫生們讚歎不已,頻頻稱讚徐品中有個勇敢的兒子。
“這是流行性感冒,儘量多休息,不要吹風,多喝開水,這紅包是退燒藥,有發燒現象再吃,二、三天就可痊癒了。”醫生不厭其煩的叮囑著。
“謝謝!”
徐品中拿過藥,抱著誠誠出了診所,回到住處後,才警覺到屋子真冷,沒辦法,便宜沒好貨嘛,何況這只是頂樓加蓋的違章建築,幾片木板就搭起來了,連窗戶都關不緊,夏天像個烤箱不說,冬天則是冷風亂竄,難怪誠誠會感冒,也許該考慮搬家了!可是,他的薪水有限,每個月付完房租、幼椎園的費用後,父子二人的生活已捉襟見肘了,再加上前幾個月積欠未還的債務,而現在房價又高,隨便一間小房間也要上萬塊,那租得起?就連這屋子的房租還是老房東好心收少了,他們父子倆才有個棲身之處。
看著誠誠因高燒而泛紅的臉頰、呼吸急促的樣子,徐品中的心就一陣痛﹔兒子小小年紀就得跟著他東奔西跑,過著三餐溫飽的日子而已,根本無法和過著幸福、舒適生活的孩子相比,想到此,一股熱淚湧上雙眼,誰說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在湘宜工作室固定工作的幾個月以來,除了因時間可配合的派報工作仍持續之外,他就把充裕的時間用在照顧誠誠上,他心想﹕或許該再找份兼差的工作來做吧?不然,怎麼撐下去啊?
在湘宜工作室工作的這段期間,徐品中發現自己是和三個大孩子一起工作的。在他的觀念裡,女人應該是天生愛乾淨、有條理的,但是,這些特質卻無法用在那二位女上司身上﹔從沒見過像她們這樣生活習慣脫序得離譜的女人,辦公桌上永遠是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一天到晚找東西,一下子找筆,一下子找剪刀,找資料、找報紙、找卡帶、找……永遠有找不完的東西,永遠有吃不完的零嘴,做起事,來像打仗,可笑的是,老闆和員工的相處是界線不分,連吃個便當也可以用搶的,講起電話沒有半小時以上是不會結束通話的,她們做事永遠沒有計畫,又迷糊,對行政管理是一團亂,可是談到業務嘛,又精得像猴子似的,挺會算計客戶,這家小公司能經營下去,真是個奇蹟。
回想起剛上班的時候,他就覺得好笑。袁湘娟和小凝每次見了他就好象如臨大敵般,只要他隨便動了下,她們二人就神經兮兮大叫﹕“你要幹嘛?”戒備得緊,而時間是最好的證明,日子久了,她們也漸漸習慣和他相處了,也感受到他為人的正直。
唯獨於欣宜老神在在,她的膽子大得令身為男人的徐品中汗顏,真佩服她的膽識,敢用他這個來路不明的殺人犯﹔她做事沒防心,又不囉唆,稱得上是女中豪傑,只要她的胡塗個性稍改進就完美無缺了。最令他噴飯的是,她很喜歡偷窺他,有事沒事,眼珠子就滴溜溜地跟著他打轉,不時還找機會刺探他,每次她看著他的神情總充滿著好奇與探詢的意味,挺讓他困擾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居然習慣的跟在她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