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技不如人,怨不到你頭上去,等爺好了,咱們再來一回,你要敢放水,當心爺抽你。”
可能是老十的嚴重傷勢傳到侍衛耳中,傷人者提心吊膽的前來請罪了。
老十可能先前已經發洩了一通,此時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便沒好氣的說:“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老十,居然現在才想起問人家叫什麼。
那漢子又磕了一個頭,才利落的站起來,低頭回道:“奴才叫巴圖,是蒙古巴林旗的。”
老十點點頭,“來京城多久了?漢話倒說得利索。”
巴圖恭敬的回道:“奴才來京城投奔叔叔五年了,上個月叔叔才託人讓奴才補了侍衛的缺。”
見巴圖越說越小聲,老十剛按下的火氣又冒出藍熒熒的光,不由抬高了聲調,“你回去告訴那幫侍衛,誰敢亂嚼舌頭根子,爺頭一個就不放過他。”
打發走了巴圖,老十還不解氣,氣呼呼的問:“你們說說,爺是那種挾私報復的嗎?把爺當什麼人了?恨不得給那木魚腦袋一巴掌。”說完還握緊拳頭使勁揮了揮。
“爺,肩膀不疼了?”我覺得有點奇怪,盯著老十的肩膀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啊,啊,吱…”老十向後倒去,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
嫣紅抹了抹淚,將靠墊給老十墊好,“十爺,犯不著和這些奴才置氣。”
“爺,再忍忍,王太醫舉薦了一位杭州的醫生,說是這方面的行家,今兒府裡就打發人去杭州。”也許老十剛才是氣過了頭,忘了疼,我只能嘆氣安慰自己。
海棠見我們安頓好了老十,便詢問是否還繼續喝參湯,老十搖頭拒絕了,但下一刻便安排嫣紅和海棠為他下廚做牛腩,真不知他哪來的好胃口。
等嫣紅海棠走後,老十又指使我給他剝瓜子吃。本來府裡就他最大,如今又成了傷者,主子的派頭更是擺得沒譜。
我一邊剝著瓜子,一邊告訴他既然璦琿的莊子也買了,順便也得派人去跑跑中俄貿易。
老十愜意的吃著瓜子,剛才的惱怒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你看著辦吧。”
我見他還是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便繼續給他講我的掙錢大計。我指出府裡沒什麼商業人才,所以得慢慢去找,去培養。如今可先在矮子堆裡找高個,尋那麼一兩個機靈的往那條線路上跑跑,反正我帶過來的蒙古護院都有一身力氣,倒不如讓他們跟著去,一來也保障了安全,二來也能讓他們學學,接著,我便提出既然他們一隊人馬先要空手去考察,不如幫人送送信箋或物品什麼的。
雖然我認為老十沒有認真聽,但他卻提出了疑問,不可思議道:“你想開鏢局?”
我詳細給他解釋了物流公司與鏢局的不同,最後說道:“咱只做小百姓的生意,不接貴重物品。”心裡還加上一句,老闆的貴重物品自然除外。
老十漫不經心的指出了其中的漏洞:“要說京城中的商賈,倒是江南一帶居多,就是來京城做小買賣的也多是山東一地的人,關外能有什麼生意?”
看來老十也不是隨便就能糊弄的,我斟酌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說:“有時候冷門的生意賺頭更大,雖說關外和京城的往來看著少,但相對的商機也多,關外的八旗子弟誰在京城沒個三朋四友的,有錢的自然會派下人兩頭奔跑,可那些尋常人家卻只有等合適的商隊幫著帶個信,咱們順路接些活,也花不了什麼本錢。”
老十想了想,叮囑了一句:“你看著辦吧,要是虧錢,不做了就是,不過,你得記著,不管這買賣能不能做成,都不準打關外將士的主意。”
其實真要把這當一門生意來做,關外的將士那肯定是最先發展的一批客戶,雖然有驛站,但一般的大兵想郵寄點貨物什麼的卻也不大現實。
老十見我有點疑惑,抓了一把瓜子瓤,“才剝這麼點。”不過也沒見他還給我,徑直放進嘴裡,“爺請旨去關外練兵,朝廷內外很多雙眼睛都盯著,別到時讓人摻一本,說爺籠絡軍心。”
也許老十確實不是讀書的料,但不代表他的彎彎腸子就比旁人少一道。
見我仰慕的看著他,老十哈哈一笑,伸手敲了敲我腦袋,“怎麼著,沒見過啊?”
我笑著哼了一聲,懶得潑他冷水,總覺得有哪不對,但又想不起來。
老十得意的拍了我一下,“趕緊剝,爺還等著呢。”
我看著他的手,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了,“爺,肩膀不疼了?”
老十呆了一會,張了張嘴,準備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