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儘可能把自己在幻境中看到聽到感覺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然而語言能描述的東西終究有限,他透過某種“超越感應”所知曉的事情是很難描述的。在女神被弒神者刺殺的一瞬間,有海量的資訊湧入了他的腦海,他當時未能察覺什麼,但這時候這些資訊開始從他腦海深處浮現出來,並讓他知道了先天敵對現象出現的整個過程。
可真要描述的時候,他只能粗略地把這描述為“神血在惡行的扭曲下發生了汙染,從神血中洩露出的災難性力量侵染了現實之牆,導致透過現實之牆來到表世界的種族紛紛發生扭曲”。至於這個過程究竟是如何發生的,他難以用語言表達出來。
幸而在場三人都是經常接觸神秘領域的專家,他們從郝仁苦思冥想的表情中便能猜測出他剛才所看到的不只是幻覺那麼簡單,“超體驗”所傳達的資訊是沒辦法跟別人共享的。
“總之知道這個大概過程就行了,”薇薇安阻止郝仁想要把事情繼續解釋下去的嘗試,“我們不追究原理。”
“現在咱們知道先天敵對現象的根源了,”伊扎克斯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門,“那麼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現象到底能不能徹底終結?如果咱們在這裡把黃金圓盤淨化的話,世界上其他異類之間的先天敵對會真正結束麼?”
郝仁坦率地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現在什麼都沒法保證。只能確定黃金圓盤就是最初把先天敵對感應帶到這個世界的‘載體’,但這種敵對性在一萬年前就已經擴散到各個種族的血脈裡面了,咱們在這裡淨化圓盤大概只能保證情況不繼續惡化,要讓各個種族血脈裡已有的敵對性消失……或許只能寄希望於時間。”
“就好像已經擴散的感染麼……”薇薇安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那最近兩個月各個種族之間的先天敵對感應突然減弱到底是怎麼回事?”
郝仁對這點倒是比較有把握:“目前看來跟圓盤無關,或者至少不是直接關係,到一個月前為止這個圓盤都被好好地封印著,和外界沒有交流。”
“不是圓盤的原因?”薇薇安皺起眉來,“那這線索等於又斷了。”
“等等。如果圓盤和外界真的沒有感應,那一個月前封印突然失控的原因又是什麼?”伊扎克斯提出一點,“為什麼獵魔人和安卡特羅家族之間舉行換血儀式之後混沌之影就突破了這裡的防線?我覺得這是個證據,證明了黃金圓盤哪怕在被封印的狀態下其實也是影響著世界上的先天敵對感應的——而一旦各個種族的先天敵對感應終止,它就會重新活躍起來,把自己攜帶的負面力量重新散發出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郝仁回頭望向祭壇上的黃金圓盤。那件巨大的神器仍然在半空中靜靜地懸浮著,它此刻已經停止旋轉,就像個沉默的金屬面具一樣紋絲不動地固定在半空,對所有投向它的質疑和詢問都保持緘默。
“要解釋這個問題,就必須搞明白神血汙染的詳細因素。從而推斷出這個變質的神器現在到底是怎麼運作的,”郝仁慢慢說道,“現在除了知道是弒神過程導致神血汙染之外,咱們對它的內在原理一無所知。”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黃金圓盤隱藏著無窮無盡的秘密,然而現在的條件是不夠分析這個大傢伙的。
“不管怎麼說,事情算是解決了,把這東西運回去再分析吧,”薇薇安聽出郝仁的意思。她點了點頭,“不管其他種族的先天敵對要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消失,起碼現在不用擔心那幫小兔崽子再跟當年一樣打出狗腦子來了——事情不會重新惡化的。”
哈蘇看仨人終於討論完了。這才實在忍不住地站出來:“那什麼,都講完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問問題了?”
郝仁看著哈蘇一愣:“呀,你還在呢啊?”
哈蘇冷汗頓時都流到腳面了:“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不是你讓我在這老實聽著呢麼?”
郝仁揉著額頭:“額……抱歉,剛才讓神器衝了腦子,一時間有點糊塗。話說要跟你解釋這個問題啊……這到底從哪開始講呢?”
一直以來,有關夢位面的事情都是隻有郝仁他們幾個知道。知情人頂多再算上對這件事一知半解的海瑟安娜等幾個曾共同行動的夥伴們,而有關創世女神、夢位面大滅絕、弒神戰爭的內幕就更是個不對外公開的秘密了。真要按照保密條例來算的話。其實地球上的異類們是有權知道夢位面的事情的,只是郝仁始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把這個近乎天方夜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