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都是去年收完的莊稼剩的杆子和乾巴碎草碎葉子。我就想著是不是和誰在地裡打架,倒了在地裡面滾的。”
袁飛點點頭,他在筆記上簡單的列了幾點。
1、晚歸2小時以上
2、頭頸部有傷
3、身上有農田中的雜草雜杆推測可能躺倒在田中
4、神情有異
他抬頭看了大妮一眼,“之後柱子就病了麼?”
“恩,第二天就沒起來床,一直哼哼著,挺難受的樣子,但我摸著也不發燒。我叫了鄉里的大夫來看,他也說不出什麼,就說多休息發發汗可能會好。”大妮說。
袁飛的筆又在本子上記著。
5、突發病,病因不詳
“好。”他收起筆,“我希望你可以具體的描述他病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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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新新盯著餘欽,手下卻是一刻不停,寫了一整篇只有她自己認識的鬼畫符。
她心裡面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海嘯一般的天氣,目前能做的就是緊盯著餘欽,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也不鬆懈一個可能成為關鍵證詞的字句。
“基本就是這樣了。”餘欽的表情有些疲倦,“我知道算不上多,當時我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參與這麼多的事情,但是因為當時我和兄長住在一起,所以有些事情自然會知道。已經十多年了,我本來以為不會有機會再提起,如果不是為了揪出餘珉,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我知道,多謝您的配合。”廖新新“啪”的一下合上本子,神情卻並沒有因為知道了一些事情而變得輕鬆多少,反而變得凝重,“我要問的就是這些了。我還有公務要處理,您請自便,我先走一步。”
她迅速的離開包間,一邊走一邊將錄音筆拿出來插上耳機放在耳邊又把剛才的對話聽了一遍。說實話剛剛聽到的時候不是不震驚的,包括現在聽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某些事情真的是草蛇灰線伏脈千里,從十多年前就醞釀著,醞釀了這麼久後突然爆發出來。那些醞釀著的人的耐心真的可怕到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至少她沒有辦法就那麼仇恨著十多年卻不表現出來,順從著,溫順著。
“那件案子還真的是孽緣的開始。”餘欽的聲音沉沉的從錄音筆中被一秒秒的播放出來,“我也早就想過了,所有一切的開始都是從那件案子來的。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兄長做下的,如果當時他沒有撞死甄秀的丈夫,也沒有打算攔下這件案子,之後甄秀和餘珉就不會那麼喪心病狂。我一直是知道的,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過。”
“他們已經瘋了,尤其是餘珉,他自從他母親慘遭橫禍的那天起就開始瘋了。瘋了這麼多年終於開始報復了。”
“餘珉本來是可以成為餘家的繼承人的,當時我兄長是打算娶那個女人的。餘琛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多年,餘家需要一個女主人,而餘珉的母親自從生下餘珉之後雖然沒有得到名分但是一直足夠安分,何況她又是一個檢察官,也算得上是不辱沒餘家門庭了。何況餘家產業越做越大,娶一個檢察官做老婆利人利己。”
“那個女人或許對於我兄長來說不是一個好的配偶,但是她的確是一個好的檢察官。她沒有因為那件車禍案的肇事者是她的愛人就打算手下留情,當時她已經打算好了起訴。餘家那個時候正處於發展的最佳時機,兄長不可能允許有這樣的殺人汙點留存。沒有多久那個女人就在一次車禍中喪生了,剎車失靈,翻下了江橋,車在橋下爆炸了,連屍體都找不全。”
“餘珉應該是知道了吧,他那個時候已經很大了,足夠懂事。所以他應該是在那個時候開始仇恨上整個餘家的。仇恨餘琛,仇恨我,更加仇恨他的父親。”
外面竟然又開始下雪,天氣變得足夠快。今年的雪下得也足夠的多。本來已經是開春的季節,雪也在正午的時候紛紛化成了水然後蒸發掉。
但是畢竟溫度還是高的,那些不太規則的雪花有的極小,有的則和其他的抱成一團落下來,碰觸到地面的瞬間就融化掉成為一個個類似雨滴的小點。呢子大衣上粘了一些,廖新新將那些輕輕的拍掉,然後抬眼看著遠處模糊的江橋。
那裡究竟埋葬了多少無辜人的生命?也到底從那裡升騰出多少仇恨的黑煙?十多年前從那裡開始的仇恨又從那裡進行著報復。
人們在行走的路上停過,看著身邊的風景,然後又開始走。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再次停下來後可能就永遠停滯在那裡。無論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