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山頂敵軍視界不清,瞰射效力反而大減。李師長乃於煙幕中一哄而上,山巔敵軍數千,悉數俯首被擒。帝國主義者原為助孫而來; 結果適得其反,可謂心勞日拙了。
棲霞山攻克之後,在烏龍、棲霞一帶渡江之敵,遂被全殲。我軍也傷亡數千人,亟待整頓休息。我遂令夏威全師撤返烏龍山原防,將棲霞防地再度交還第一軍防守。是為棲霞山之戰最慘烈的一役。
三
當棲霞爭奪戰正在激烈進行之時,我們得報,知龍潭已失守,鎮江、高資之間,也有大批敵軍南渡,高、鎮、寧、滬間的鐵路及電訊交通俱已斷絕。警報頻傳,因孫傳芳此時已動員其所謂“五省聯軍”全部,號稱十一個師及六個混成旅之眾,傾巢南犯。
敵軍南渡的主渡點在龍潭。開始渡河之前,先由上下游佯渡,以牽制我軍。實施渡河時,卻先由江北的通江集、望江亭等地向烏龍山東側登陸,以牽制我左翼部隊,然後突向棲霞山、龍潭等地強渡,佔領各險要高地,以掩護後續部隊登岸。
因此,當我方烏龍山的一部分炮臺和棲霞山為敵所佔時,龍潭也同時失守。所幸白崇禧在自滬返寧途中,被阻於無錫、鎮江之間,乃就地調集附近第一軍各部向龍潭反攻,與我軍呼應,形成對孫軍東西夾攻之勢。
白崇禧之所以能在此緊急關頭坐鎮鎮江,指揮反攻,其中有一段微妙的經過,也可說是“無巧不成書”。
先是,蔣總司令下野之後,胡漢民、吳敬恆等也先後去滬,南京方面唯剩何應欽、白崇禧、李烈鈞和我等數人支撐殘局。然此時軍餉奇絀,三軍嗷嗷,不可終日。所以當我於8月21日西去九江時,白崇禧則東往上海,其目的是向上海商界、金融界的鉅子籌借若干軍餉濟急。因白氏曾駐滬相當時日,與若輩大亨尚薄有往還。唯此時革命軍從津浦線上與蘇北運河流域敗退不久,孫傳芳向寧滬人民團體聲言將在上海歡度中秋(9月10 日)。商民聞訊,將信將疑。故白氏去滬籌款時,各金融鉅子皆託詞推諉,一連兩日,尚無結果。白氏原定於25日下午4時專車返南京,卒因與商界*,不能成行。斯時上海北站有煤車一列,原定俟白氏專車西開時隨之跟進,現白既不能及時離滬,站長乃吩咐此煤車先發,這是5日午夜前的事。煤車去後約一小時,白氏專車也離滬西開。誰知此煤車剛過鎮江便出軌,車翻人傷,因路軌已為孫傳芳的便衣隊所破壞。同時寧、鎮間的電訊也中斷,渡江孫軍已於26日清晨3時佔領龍潭車站,寧滬交通全斷,鎮江附近也發現敵人。
白崇禧得報,即停止前進,在無錫下車,電令駐寧滬路東段的第一軍第十四師師長衛立煌就近率部向龍潭反攻,同時電令正自常州開往杭州的第一軍第二師劉峙,回師往援。衛立煌奉令後即率部趕往龍潭,於26日晨將敵人逐出龍潭車站。唯敵人仍據守江邊,掩護大軍陸續渡江,向我反攻,我軍漸有不支之勢。白崇禧得訊,乃自無錫趕往鎮江坐鎮,並檄調駐滬杭路的第一軍第一、第三、第二十一等師,星夜馳援。
龍潭之戰(4)
唯自蔣總司令下野之後,第一軍各師均無鬥志。聞蔣臨去時,曾暗示各師“儲存實力”,並將第一軍大部調往滬杭路一帶。今番寧滬吃緊,白崇禧嚴令各師赴援之時,據說滬杭路上第一軍各師、團長曾開秘密會議,討論是否服從白參謀長的命令。會中曾小有辯論,所幸其中多數人深明大義,以南京危在旦夕,決定服從指揮,向龍潭進兵(此實為蔣總司令嫉忌白崇禧的又一原因,誰能指揮他的心腹軍隊,他就恨誰)。
孰知援軍未到,龍潭於8月28日晚再度失守。敵軍攻勢極猛,孫傳芳已親自渡江,到龍潭水泥廠坐鎮,指揮督戰。我軍第二、第十四兩師因寡不敵眾,紛紛後撤,幾至潰不成軍。棲霞山也於是時為敵三度攻佔。我方潰散部隊麇集南京城外麒麟門一帶,混亂不堪。敵人便衣隊已在堯化門一帶出現,南京聞風震動。政府機關、黨部、報館均紛紛將招牌取下,各人摒擋行李,準備向湯山方面逃避。南京城內一片混亂景象,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尤其是譚延輳А⑺錕屏較壬��灰溝緇笆�穡�蛭姨窖�驕幀L肥顯��諾匚飾宜擔骸暗鋁諳壬��隳��鹽頤喬氳僥暇├吹狽�慚劍俊�
當夜,我便嚴令夏威督率所部,再度向棲霞山出擊,限期奪回。我內心忖度,第一軍的戰鬥力何以如此脆弱,實堪詫異。整夜焦急,不能成眠。翌日清晨,我一時心血來潮,乘車到第一路總指揮部去拜訪何應欽。那時南京只有一條馬路,其他街道都不能通汽車。我車抵該部巷口,忽然發現人聲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