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他修練多年的自制力潰不成軍,為什麼?
“我只是陳述事實,這有什麼難的?”她是怕他,可是全都過去了。要開啟天窗說亮話就說吧!
“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是天,你過得好不好都該認命,當你過門的時候,你娘沒告訴過你嗎?”
她是在指責他沒有善待過她吧!海棠逸平穩的眉角不愉快地結霜了。
“我娘懷我的時候就死了,你身為我相公的人,居然不辭海還自以為自己是天?真可笑!”“天?”賀蘭淳波瀾壯闊的怒氣像地底的岩漿乍然掙出地面。
海棠逸平板的表情有些破裂。
他真的不知情。
“你是無話可說還是心虛?你這種人我不以為還有心,恐怕早就被狗給吃了。”賀蘭淳乘勝追擊。太多的苦埋在她無人可訴的心底,現在泉湧般地噴灑出來。
愧色很快消失在海棠逸的臉色裡,他大跨步來到賀蘭淳跟前,用無比強勢的姿態睥睨。“不要以為我不打女人,必要的時候我是不擇手段的。”
他冷若鋼的氣息教人驚懼,賀蘭淳差點被凍僵在他的冷意下。
“你……是不打女人,可是死在你手上的老弱婦孺要怎麼算?”話語才落,她的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海棠逸絕不容情地箝住她的手。
“那是戰爭,你想替死人出頭?那好,我們很有得算了。”
她的小臉蛋不滿巴掌大,膚色是淺淺的乳酪,魁惑人的是她亮晶晶的眼光永遠充滿蓬勃朝氣,配著薄翹的紅唇,不時有著豐富多變的表情,就像一個璀璨的發光體。
很好!他剛剛才見識過她無人能比的口舌,這會兒,居然迷惑在她烏木般的秀髮裡。
一個人的烏絲能亮到像絲緞嗎?答案無疑是肯定的。醉人的是從髮梢飄散出的香味。他不知那是什麼味道,卻似曾相識,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確定聞過這種芬芳沁人心脾的味道。
“你到底想怎樣?要殺要剮,有種就來吧!”
她不是應該視死如歸嗎?可是太過靠近的男性身體讓靜如止水的心窩搔癢不已,她不喜歡心口不一的感覺,這一驚覺,賀蘭淳猛地倒退,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手腕還落在人家掌握中。
喀喳——
她的手肘脫臼了。
海棠逸看了她痛楚的瓜子臉一瞥,放開鐵掌。“這麼多年你的身子骨還是差,一點用都沒有。”
她忍著一句話不說。
他是怎麼了?竟然驚豔於她的倔強。
“要你管!”她吃痛,一心只想抽回自己的手,一點都沒注意到海棠逸稍稍不同的語氣。
“別動!”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完成接合動作。
“啊!”慢半拍的呼聲在瞧見自己完好如初的五指時,喉嚨的氣焰被空氣吸收了。
賀蘭淳訕訕握住自己的手,縱使不是很甘願,一股她說也說不出來的意動,讓她稍稍恢復平常的說話態度。
“你就不能輕一點,很痛的耶。”
“狗咬呂洞賓。”他作下結論。
這女人好辯如斯,真不可取。
“誰是小狗?”揉捏接合的地方,賀蘭淳自然地嘟嘴。
她的神態自然,帶著一點抱怨、一點撒嬌,當然,她本人絕不會承認是後者,可這樣的肢體語言看在海棠逸眼中,卻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一時半刻雖說不出來具體的形容,但能肯定的是那鑽心酥骨的麻沸,他不討厭這種感覺。
“如果不痛就別磨蹭,我們還有路要趕。”他是理智永遠勝過,情感的人,縱使被賀蘭淳迸發的美麗奪走正常的呼吸,那只是半晌迷瘴,他絕不會為了任何外在因素改變方向。既然老天爺安排他非回來不可,那就走著瞧吧!他該得到的公平,誰都不能少給!
“去……去哪?”愁雲慘霧明白地掛上賀蘭淳清豔兼具的臉。
這男人說一不二,誰敢違揹他無疑跟小命過不去,不過,跟他走,小命會去得更快。
“回家啊!”海棠逸邪佞地一笑。“我記得我們洞過房,你可還是我的老婆呢。”
“打死都不要!我不去,哪裡都不去!”她的聰明才智都到哪去了,遇上這深奧難測的男人,她的噩夢又要重演了嗎?老天!
她不會笨得逃跑,但,眼下……她睨見一開始就把嘴閉緊,一個屁都不敢放的風侖馭。
她用力晃他,口語無聲地暗示。“幫我想法子,不想的話……”她作勢砍他的頭。
風侖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