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朝我喊。
我知道他想趕我走,每天傍晚這球場都是他們的領地。
“我跟你賭十個球,輸了我走人,要是你輸了,今晚這籃板是我的,你們玩那頭……”我對他說。
男生臉上露出迷人的笑意,他在笑我不知天高地厚。
十個球投下來,我進九個他進七個,球場邊的那幫男生吹著口哨起鬨:“他不算數!我來我來……”一個一個爭著跑上來。
我對那個剛剛輸球的男生說:“我贏了——我讓出來。可你得陪我打羽毛球……”我也不想獨自霸著半邊球場。那確實也太不淑女了。
“這回我再輸給你——明年我留級,陪你從一年級再讀!”男生對我咬牙切齒。
我笑而不答。轉身跑回宿舍拿來球拍……
才半個小時,男生已氣喘吁吁,我怕他中途退場,著急地朝他喊:“你別全身用力嘛,把力用在手腕上!”
“我,我還用你教嗎——像什麼話?”男生邊喘氣邊拼命反擊。咬著牙堅持著,直讓我打得落花流水,酣暢淋漓……
“你輸了!我不要你留級,我要你天天晚上陪我打一個小時的羽毛球!”我對男生說。
後來才知那男生叫海。
海不算帥氣,眼睛小小,面板有點黑。粗糙的臉上長滿了青春痘。可海很陽光,是那種積極向上很男子氣的男生。每天能和他打一個小時的羽毛球是我學習一天後的放鬆和享受。
如煙往事(二)
漸漸地,發現自己暗戀上了海。可海已經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是他高中的同學,在本市藝校就讀。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那女生經常來看他。看著他倆親密地依在一起走去飯堂打飯的身影,心裡竟莫名地難受……
女朋友來的時候,海也沒中斷我的球約,每晚如期而至。讓他女朋友靜靜在一旁守候。好幾次,他來宿舍找我,我不好意思:“你陪女朋友啊,我們的球約取消啦!”
“不行!不和你打球渾身不舒服——我打上癮了!”海眯起那雙小眼睛朝我笑。
每每和海打得大汗淋漓時,心中的那份失落也被打跑了……運動中的舒暢和快樂能過濾很多不良的情緒。
晚上躺在床上,聽著宿舍裡那幾個妖精般的室友一個個扯高氣楊宣誓:只要我看上的男人,不管是別人的老公還是別人的男朋友我都要把他搶到手!
我聽了只有暗暗羨慕她們的份兒——記得小時候自己是那樣的聽話那樣的乖巧,可母親還是扔下我走了,雖然有奶奶有父親有哥哥的呵護,然而,不管他們如何嬌寵溺愛我,終究無法彌補那份缺失的母愛……那時候心裡就很明白——生活中會有很多令人遺憾的東西。這世上很多的好東西,不是自己想要就能得到的,就像眼前我暗戀的男生,他早就是別人的男朋友了。我怎麼可以把他搶過來?愛上他就更要尊重他的感覺啊!那種情懷,寧願自己默默承受痛苦也不願給對方添麻煩。
“你幹嗎老拒絕他們?你不見她們一三五二四六各有不同的物件嗎?這可是戀愛的好季節。別荒廢啦!”同室的死黨總是勸我。
誰不向往純潔美好的愛情?可那些追求自己的男生,一個個不是奶油十足就是狂妄得讓你吐血!而自己心儀的男生又有主了,我跟誰談戀愛去啊?我在心裡哀嘆。
“嗨,我們班那個高高大大的帥哥,喏,就是你不願跟他打羽毛球的那個,今晚想約你去溜冰,給他一次機會吧?”海第N次想給我做媒時,我終於向他撒謊:“我有男朋友了,他在北京讀書呢……我不想別人對我有什麼誤會,以後,你就別再亂摻和啦……” 我才不勉強自己呢!那時心裡就暗暗發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缺勿濫!
“你真是我純潔可愛的好妹妹啊!”海不斷地誇我。
我也坦然了。這樣大家相處就沒壓力啦!要讓他知道自己暗戀他,那多為難他啊!
海開始把我當親妹妹般關照著,平時對我噓寒問暖,我心裡對人生的一些困惑也願意向他討教。有著正確人生觀的他給我的心靈注入很多很有營養價值的東西。學計算機專業的海在他最後的一個學期裡抽空精心為我組裝了一臺隨身聽。外殼並不怎麼精美的隨身聽卻有著很美的音質。
如煙往事(三)
海要畢業了。我還要讀兩年。離別的傷感讓我揹著海偷偷哭了好幾回,可每次見到他卻要強裝著笑臉。
離別在即,海約我在校園的風景園林裡散散步……
校園裡那片方圓幾公里的風景園林每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