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靜,就像是在問他們下一頓要吃什麼。
傅延昇摟著他,歉疚地低喃:“可能會挺多,”沉默了一瞬,又說,“但是……”
戚嶼用兩枚手指擋住了愛人接下來的解釋,低聲說:“沒事,去吧,我相信你。”這也是傅延昇曾對他說過的話,現在換他來說。
“可能不會回來了,”戚嶼看著葉欽如道,“我們有我們要打的天下,他們也有他們要轉動的乾坤。能不能在一起工作,其實沒有所謂,畢竟知己若比鄰,對吧?”
葉欽如聞言噎了一下,釋然一笑:“說的也是。”
傅延昇出差回來給自己放了兩天假,很快又開始忙碌,但臨近年關,這忙碌好歹是在戚嶼身邊。那晚戚嶼問過他那個問題後,傅延昇仍找了機會給他解釋,說即便要出差,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一年半載地駐紮在某個城市某個機構,隱藏過去,不問未來。
如果說,以前的傅延昇是暗夜行者,那麼現在,他開始漸漸在陽光下現出身形,公然往返於證監、銀監、經偵等各官方部門,也不畏報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和來歷。如徐一舟所預言那般,在啄石這五年,傅延昇憑著自身的能力,為自己掙了個堂堂正正的名,闢出了一條全新的道路。他不負他的理想,亦沒有辜負他的愛情。
轉眼一年到了頭,一樁樁事都開始塵埃落定。
幾個月間,林彙集團的調查結果出來,股價一落千丈,而林和資本也稅務問題被罰款數億。
反觀薇秀,在戚嶼的堅持下,公關部與各大媒體交涉,刪除了不少有關他們的過度報道,斑馬往後的商業營銷也不再帶上他的形象與名字,讓戚嶼慢慢從眾星捧月的地位迴歸到了幕後。
但薇秀在南日商城的這筆投資已經在短時間內見了效,年底公司分紅,財務總監給戚嶼報了個九位數的收益,問他需要怎麼分配。
戚嶼讓財務打到山雨,而後找了許敬商量:“敬哥,你抽空幫我看看,電視臺附近有沒有好一點的樓盤,或是精品二手房。”
“怎麼了,你要買房?”
“嗯,我想給小楓他們買套房,買了掛我名下。”
“為什麼不掛小楓名下?”
“他不要,我爸提了好幾次,他非要和凌可自己租房,搞得爸爸總擔心他和凌可過不好,不如我買一套,借他們住。”
“可這樣不好操作啊……海城戶口未婚人士名下只能有一套房,你已經有一套,不能買第二套,除非你買商住的。”
“……”
許敬建議道:“其實今年山雨的投資回報也比較可觀,我前幾天還在考慮,咱們要不要投資成立個地產公司,專門開發一個樓盤,電視臺附近的確有可拆遷的地塊,等開發以後就以公司的名義來買,讓你弟隨便挑一套住,其他的房賣了還能賺錢……”
“聽起來太麻煩了,”戚嶼揉了揉鼻樑,道,“你還是幫我挑一套商住的吧,總之一定買有車位的。”
他打電話時,傅延昇就架著腿在邊上看資料,問他道:“打算買房送給你弟當新年禮物?”
“嗯,”戚嶼放下手機後嘆了口氣,“錢一年比一年賺得多,也不知道該怎麼花。”
“不打算跟他們先商量一下?”傅延昇問。
“算了吧,跟戚楓一說,他肯定不會要,還不如先斬後奏,反正房子在我的名下,又是借給他倆住,這樣總沒顧慮了吧?”
按之前商量好的規矩,年三十在戚家過,初一就上傅延昇家,隔年一換。去年戚嶼是在傅延昇家過的除夕,今年兩人便回戚家吃年夜飯。
一家團圓,十分熱鬧。戚希學了大半年的二胡,已經會拉小調兒了,拎著自己的琴筒見人就“嘰嘰嘎嘎”,戚源誠被鬧得頭疼,忍不住勸道:“小希,過年就別拉了,看會兒動畫吧。”
姜瑩打岔:“孩子有表演慾是好事,你別打擊他熱情。”
戚源誠轉移火力:“我好久沒聽戚嶼拉小提琴了。”
戚嶼推皮球:“工作後忙得腳不沾地,都沒怎麼拉了,聽說凌可鋼琴彈得比小楓好,你倆上樓合奏一個?”
凌可斜眼看戚楓,戚楓問傅延昇:“傅大哥你會啥樂器嗎?”
傅延昇笑笑:“我只會……鼓掌。”中間做了只有他們四個能看懂的口型。
戚希聽見“鼓掌”,立即拍著手過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