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扮演好這個角色,怎麼去爭取下一個機會?”章承宣反問。
戚嶼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同窗一場,你也可以藉著林總給你的任務反過來問我要機會。”
章承宣愣了一下,一時飯桌上只剩下戚嶼享用美食的聲音。半晌他才低聲說:“當年我們家讓你受了那種罪,我還騙了你,你會信我?”
戚嶼嚥下口中的肉,也沒有看他:“說毫無芥蒂肯定是不可能,但你也沒必要還對過去的事耿耿於懷,我要是這麼斤斤計較一個人,當初也不會答應幫你律師在做無罪辯護的請願書上簽字了。”
這事章承宣是知道的,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他自己都覺得沒臉見戚嶼,愧疚和不甘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像毒藥一樣糾纏著他的內心,讓他既不想與戚嶼有任何瓜葛,又盼望著能再次站到他的面前。
“你能給我什麼?”章承宣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比起問我能給你什麼,我更想聽你說你要什麼。”戚嶼道。
“如果我說我要紅妝總經理的位置,有實權的那種,你也會給嗎?”章承宣反唇相譏。
“可以。”
戚嶼竟答得毫不猶豫,反叫章承宣傻了眼,“你不會像林煥那樣給我綁個達不成的業績目標吧?”
戚嶼輕笑一聲,晃著酒杯說:“你都拿林煥來做反例了,我也坦誠告訴你,我不但可以讓你管整個紅妝,還可以讓你享有股權。”
章承宣簡直不可置信:“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戚嶼道:“如果我像林煥那樣做,對我又能有什麼好處?人都是自私的,只有給你權力,讓你知道你也在為你自己打拼,你才會傾盡全力,不是嗎?”
章承宣沉吟片刻,再次垂了眼:“我又憑什麼選擇相信你的話呢?”
“林煥願意找你,你以為憑藉的是什麼,你的能力?他什麼樣的人找不到,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小喜鵲小鴿子事件,我猜你也看到了,林煥是怎麼對待身邊人的?你覺得自己從他身上能拿到多少機會?”戚嶼說得漫不經心又語含譏誚,“章承宣,你今年也有二十八九了,混了這麼多年了,該知道這個世界有多殘酷,身為你的同學,我本該是你最大的資源,我不清楚你到底給自己的內心上了多少枷鎖,還在放不下什麼,當年你都能想著投靠我,怎麼現在反而畏首畏尾起來了?”
戚嶼每說一句話,就像是甩一個巴掌在章承宣的臉上,等聽完後,章承宣感覺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無顏見人,也無處遁形。
戚嶼等了他幾秒,見他沒反應,緩和語氣說:“你當年選擇相信我,背棄你的家族,我想你今天同樣會選擇我,背棄林煥,因為你知道的,我從沒騙過你。”
是,這個人從來沒有騙過他,章承宣早就被說服了,他只是在為自己可笑的自尊做無畏的掙扎。
章承宣又問:“那你希望我能為你做什麼?”他可不認為這些好處不需要代價。
戚嶼說:“我只要你找機會跟林煥彙報工作時說幾句話,讓他相信我沒打算好好經營紅妝,也不打算繼續把錢投到這家公司裡。”
“就這樣?”章承宣越發震驚,這事情對他而言簡直毫無難度,甚至戚嶼叫他的團隊做點表面功夫,都能讓林煥相信他們對紅妝不上心。
“對,就這樣,但這事飯桌上不細談,如果你願意做,我會讓專門的人跟你溝通,只要你做好了,我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