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部……自家包子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這項運動的?
跡部堯隨意的想著,卻在收回目光的時候,倏的對上了一雙泛著朦朧與迷惘的紫色眼瞳。那漂亮魅惑的紫色中,反而沒有一點晶亮的流光,所剩下的只沉寂的灰色,迷離與無神佔據了大半的情緒。
泉緒澤和跡部堯同時愣住了。
她……早川凌佳奈,醒了。
……
“早川小姐……”
黑髮的男人終於沒有按捺住情緒,隱忍著開口喚出了那個藏在了心底十幾年的名字。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開眸子的女人卻沒有反映。
依舊呆呆迷茫的看著跡部堯。
跡部堯的心底突然有些疼,尖銳、刻骨的疼痛。
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這個身體所留下的記憶,即使靈魂已經不見了,但是身體卻還刻印著那份感情,那份所留下來殘餘的……‘跡部堯’的感情。
這樣的疼痛讓他甚至感覺到了窒息,叫囂著充斥了整個胸口。彷彿他在一瞬之間失去了最為寶貴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那丟失的是什麼呢?
那是,真正的跡部堯,對早川凌佳奈最後殘餘刻印在身體中的……愛。
……
在腦袋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跡部堯已經下意識的開口:
“凌佳奈……”
那聲音有些乾澀,更多的卻是輕風撫面般的溫柔。
下一秒,早川凌佳奈那雙漂亮的紫色迷濛的瞳孔中似乎瞬間閃過了一抹希冀般的亮色,快到讓跡部堯和泉緒澤來不及抓住便飛速的流逝,所剩下的依舊還是那一片灰濛的死寂。
但是,女人卻有了其他的證明她還活著的動作——柔軟纖細的手指顫抖著從被子中抬了起來,軟軟輕輕的抓住了跡部堯的衣角,她的手指用不上一點力氣,也只是軟乎乎的勾著跡部堯的衣角布料,卻倔強的不鬆手。
早川凌佳奈迷濛著眼神,蒼白的唇瓣艱難的開啟,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然而跡部堯卻看的很清楚。
那樣的口型,她在叫他……堯……
……
……
》》》》》》》》》》》》》》》》》》》》》》》》》》》》》》》》》》》》》》》》》》》》》》》》》
》》》》》》》》》》》》》》》》》》》》》》》》》》》》》》》》》》》》》》》》》》》》》》》》》
大概是在英國一個人剛剛獨立的時候,小小的肉包子為了轉移自己離開Daddy孤獨的心境,開始慢慢的被每天學校的社團活動內容所吸引了目光。
尤其是……那個可以看到很大、很大夢想的運動,網球。
他開始拿起球拍,開始努力的充實自己全部的課餘時間。不讓自己有空閒來懷念以前賴在那個男人懷中的時候。
這裡是英國,不是日本……是學校,不是家,這裡沒有Daddy來包容他。
所以,網球開始一點點的佔用了肉包子的大部分生活,開始讓他慢慢的挖掘出了這個運動的樂趣。
曾經有一段時間,小小的肉包子總是在孤獨的想念著那個人的溫暖之後,拼命的跑到球場揮舞著球拍,直到身體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只有網球,一直能帶給他放鬆和心境的平和。
……
只是……
少年雙手冰涼的呆呆的看著門內兩個人重疊的身影,突然把剛剛在網球部發生的所有的榮譽與勝利全部忘了乾淨,
他知道今天是那女人的動手術的日子,雖然並不希望那個女人能醒來,但在解決完網球部的事情後跡部景吾還是偷偷的問了忍足跑到了醫院,只為了早一點能看到自家Dad的笑容,能賴進那個溫柔的懷抱。
然而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畫面會這麼快、這麼快的出現……
他看到的是,那個男人從來只對他一個人溫柔的眼睛現在已經存在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他看到,那個男人從來只對他寵溺的笑容出現在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被搶走了……被搶走了……只屬於他的……
……
病床上的女人目光迷茫死寂,卻乖乖柔順的靠在旁邊青年的懷中。
沒有力氣的手指顫抖著勾著青年的衣角,直到關節因為用不上力氣泛著不正常的青白,也沒有放開。
然而跡部堯卻垂著眸子,輕輕的把早川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