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面怪魔”右腕已被“天山龍女”削斷,新傷之餘功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所恃的只是一顆“麝香轟天彈”。
楊志宗對這紅衣少女本無好感,及至發現她也是二幫一會中的一分子時,他已用一種仇視的眼光看待她。
這時卻被她這一般純情所感,仇視的心理頓時化去不少,但他冷僻仇視世人的心理,使他不願稍假以辭色,仍是滿臉寒霜,漠然視之。
“天山龍女”這時也已停身在楊志宗身邊。
“獅面怪魔”估不到竟還有這等不怕死的人,一時之間,倒真是愣住了,如果他扔出轟天彈,難免玉石俱焚,他依然得不到那粒內丹,如果不扔的話,他右臂已經失去,絕不是這兩個女子的對手。
片刻之間——
“獅面怪魔”把挾在右臂彎的一顆“麝香轟天彈”又握回左手之中,兇睛連眨,似乎在權衡利害,考慮擲與不擲。
他只稍一抬手之勞,場中四人,連他自己在內,都得要粉身碎骨,誰也別希望能逃出。
空氣在靜寂之中,蘊著無比的殺機。
紅衣少女,到此時還不知道楊志宗姓甚名誰,出身來歷,還有人家到底愛不愛她,卻甘冒粉身碎骨之危,這顆少女心真也痴得可以。
楊志宗雖然丰神絕世,但紅衣少女更為醉心的,卻是他那一付冷麵傲骨,這也許是下意識的。
但,一個人的好壞,往往不能以常理商量,尤其是“愛”這個東西,更是無從想象,無法捉摸。”
多少奇蹟,往往都從“愛”裡產生。
眼前——
紅衣少女的行為,你能說不是一樁奇蹟?
古往今來,多少可歌可泣的事情,最最能感動人心的,莫過於由愛這一個字所創造出來的奇蹟。
“天山龍女”驚奇的瞥了這紅衣少女一眼,芳心為之一震,因為她知道她的身世,事情奇詭得出人意料之外。
場中靜得落針可聞。
慘劇隨時都可爆發,只要“獅面怪魔”一舉手。
“獅面怪魔”生性兇殘,但此時也不免猶豫起來,雙方近在颶尺之間,固然他一舉手,便可毀去對方,但自己也得陪葬。
但他又無法退去眼前這兩個女人,尤其是“天山龍女”,他在未傷腕前,恐怕也非其敵,現在更不用提了。
就如此抖手一走,他決不甘願。
心念一直徘徊在擲與不擲之間。
驀在此刻——
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傳處,場中眾人眼前一花——
場中地上,已顫巍巍的插了一面三角小旗。
旗是白底金邊,旗心正中,繡著一隻粉紅色的海鷗。
場內場外,所有黑白道高手,一見這旗出現,齊齊為之面生失色,顫慄不已,立萌退志。
這面“海鷗旗”,代表著一個極端神秘可怖的怪客。
“海鷗令旗”出現中原武林,僅一年的時間,震撼了黑白兩道,怪旗的主人據說是一個紅巾蒙面人,武功深不可測,手下十二名“海鷗使者”,都是武林罕見的高手。
“海鷗令旗”出現之處,就代表著那紅巾蒙面怪客已經親身降臨,這情形的確不尋常。
紅巾蒙面人何以會突然在此出現,頗費人思疑。
場中眾人心中寒氣一陣陣的冒起。
場外或明或暗等待著看熱鬧的無數黑白道高手,毫無聲息的悄悄退去,剎那之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這時,只有一個人無動於衷!
他就是那身負重傷待宰之四的冷麵少年楊志宗。
一方面,他出道日淺,不曾聽聞過這神秘面恐怖的人物,另一方面,他現在簡直成了魔爪下的獵物,根本就無所謂恐懼。
眾人駭然地注視著場中地上那校小小的三角怪旗,面上流露出無聲的恐怖,各自在揣測紅巾蒙面怪客的來意。
一陣極輕微的破風之聲傳處,兩條人影,輕靈的飄落當場,落地無聲,單憑一手輕功,就足以先聲奪人。
來人竟是兩個黑巾蒙面人,黑巾之上,繡著一隻白色海鷗,海鷗的身上,又各有一個鮮紅奪目的數字。
一個是“壹”字。
另一個卻是一個“柒”字。
也許這數字是代表著二種身份,但沒有人準確的知道。
那蒙面黑巾之上,繡著“壹”字的怪人,突然開口道:“奉海鷗主人之命,任何人不得傷害這孩子!”
眾人聞言,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