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珪道:“叫他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你師父的金鞭厲害還是我的子母飛鏈刀厲害。”
這時李恆已然站起身來,對張珪怒道:“想不到,你父子如此歹毒,竟然用千戶大人作誘餌。若是千戶大人有何閃失你們可吃罪得起?”
雖然伯顏不如張弘範職位高,但元朝的民族等級制度森嚴,自上而下分蒙古人、sè目人、漢人以及南人,張弘範雖然剛剛被封萬戶,但終究是漢人,因此在地位上要比伯顏低,所以並不敢得罪伯顏。
張珪冷哼一聲道:“李大人,既然我爹已經做了這樣的安排自然會保伯父的周全,不過至於你李大人嘛……我可不敢說,當ri在寺院中挑撥離間你當我不知道嗎?”
李恆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身邊早安插了張弘範的親信,自己當時失查,後悔晚矣。
張珪接著對伯顏道:“伯父,我爹這萬戶可當得起?”
伯顏此時命在張珪手中,有他相救自己才得活命,只好說道:“絕對當得起。”
李恆知他已對自己當ri寺院挑撥他父子與伯顏之事瞭如指掌,心卻仍不甘,問道:“那玉璽若有失,文天祥若被救,你父子可擔當得起?”
張珪笑道:“李大人可太多慮了,我爹豈會這麼草率做事,玉璽早由他從水路帶回大都,至於文天祥,大元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但暫時卻又不能殺他,被救走也是個無用之人,以他來作餌,反而叫他為我們大元做點事,豈不甚妙。”
伯顏此時才真心佩服張弘範,大汗果然有眼光,對張珪道:“以前我總以為你們父子不過是勇武過人,想不到……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軍中jiān細是誰?”
張珪道:“伯父,那內jiān已經暴露,可惜被他早知道訊息逃走了。此人名字我不便提起,不過總會抓到他的,那時伯父自然知道。”
“你們羅哩羅嗦的說夠了沒有,”那付二探早聽得不耐煩了,道:“既然沒有玉璽我們可走了。文老頭我們也得帶走。”
張珪笑道:“就憑你們?你可知樹林外都已經被我們大元的人馬包圍了,你武藝再高也難逃一死。”
說罷,子母飛鏈刀抽出,對著謝三安便是一刀,謝三安距離尚遠,一點不在意,別看他瘸了一腿,身法卻快,向後一躍早跳得遠了。哪知這一刀空中轉彎奔文天祥刺來,卻不傷文天祥,在他腰上打了個來回,刀柄扣住鐵鏈,張珪一用力,將文天祥拉到自己身邊,左手刀早架在文天祥脖頸處。
三人想要救援哪裡還來得及,眼看任務只差一點就要完成,想不到出此變故,如今文天祥受制,玉璽不在此地,本以為張弘範會親自押送,他卻偷偷從水路走了,三人均懊喪不已。
此時陸崖看見張珪的軍隊已經慢慢將包圍圈縮小,離他們三人越來越近了,有數千之多。陸崖在車內也焦急不已,他們三人武藝再好,怎麼也打不過這麼多人,便是一人shè一箭,他們也要變成刺蝟了。
陸崖正暗自著急之時,忽聽北面蒙古軍後隊一陣sāo亂。遠遠一匹黃馬風馳電掣般奔來,馬上無人也無馬鞍,眾人一見都暗贊真是一匹好馬,四腿修長,四蹄亂飛,卷得地上黃土飛滾,待此馬到得眾人近前,塵土中隱見全身黃毛無半根雜sè。猛地從馬肚子下鑽出一人,身材不高,一身黃sè的綢服,頭帶黃sè絲巾,手拿一對金鞭直奔張珪,也不說話舉金鞭朝張珪面門就是一下。
張珪正在看馬,見馬上無人無鞍,也未加防備,這馬來得太快,這鞭打得也疾,張珪叫聲不好,想要躲閃已然不及,好在他武藝高強,換做他人這一鞭下來非得腦漿崩裂不可。只見張珪將子母飛鏈刀向面前一合,同時身向後靠,使了一招鐵板橋,讓過頭部,這一鞭正砸在子母飛鏈刀上,雖是如此這一下力氣可也不小,將張珪震得坐在地上。
謝三安見有機可乘,鐵腳點地,飛身來到張珪身後,抓起文天祥便走。
那偷襲之人,見謝三安得手,哈哈大笑:“辛不平到了,你這狼崽子卻不認得。”
眾人都不禁“哦”了一聲,原來攬月金鞭是這個樣子,果然名不虛傳。
其實辛不平自己知道,若是正面交鋒未必是張珪的對手,況且韃子人多,須得速戰速決。他本在草屋中靜觀其變,哪知鄧剡前來討水,他與鄧剡曾見過幾面,因此認得。聽了鄧剡講了以往經過,才知道陸秀夫之子現也在馬隊之中,正在商議如何搭救誰知張珪突然到來,辛不平心知不好,張弘範老jiān巨猾,恐怕這次是個圈套,他偷偷從後面檢視,果然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