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崖心中納悶,是誰在此開了這麼大一間酒館呢?偏偏又叫這麼奇怪的名字。他忍不住登上酒樓,見往來的都是江湖豪客,顯然都是為了比武大會之事,陸崖暗想:看來張珪辦事效率頗高,如今恐怕天下都知道二人比武之事了。
猛一抬頭,忽然見酒樓正中掛著一副巨像,一個英武少年騎著大黃馬,挎著越龍弓,一手握著短槍,另一隻手卻扶著頭上的一根銀簪。那模樣分明便是自己。再看那少年馬下,卻站了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挽著韁繩,似笑非笑地看著馬上的自己。身影竟與尹蘭依稀相似。
陸崖忍不住鼻子一酸。叫出聲音:“蘭兒……”
“哎呦,客官。你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咱們這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啦。”一個小二過來打招呼。
陸崖微微一笑:“給我兩個包子就好。”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陸崖,見他長得雖然不錯,但風塵僕僕,滿面憔悴。一身衣服都已經被風沙磨得破爛,不似個有錢的主,把嘴一撇,道:“那可對不住了,知道我們這是什麼地方?黃雲樓,那是為黃雲大俠那樣的英雄豪傑開的酒樓,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得起的。要包子,勞煩你過兩條街,那有個包子鋪,一個銅板兩個包子。還送一碗米湯,管飽。”
陸崖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多謝小哥!不知道這酒樓掌櫃的是誰?為什麼說是為了黃雲大俠開的?”
“這你還不知道吧?”那小二雖然無禮,但卻貧嘴,“黃雲大俠當年行俠仗義,幫我們掌櫃的不少忙,所以才開了這間酒樓。”
“那黃雲大俠究竟是誰?”陸崖覺得有趣,又問道。
小二指了指那副畫,道:“連他都不知道,真是個鄉巴佬,你看看,那副畫上的就是,那個女的叫賽天仙,是他的紅顏知己。”
陸崖哈哈大笑:“賽天仙?那我還真沒聽過。”
小二有些不耐煩了,“去去去,你吃不起飯在這東拉西扯地搗什麼亂,我還有事要忙呢,天下想見咱們黃雲大俠的人有的是,你想看就等元宵節比武大會,到時候很多人到東市去看比武,你湊個熱鬧,運氣好的話,或許能看上一眼,也就算沒白活了。”
陸崖越來越覺得好笑,黃雲大俠就站在你這小廝面前,你卻不認得,當真是可笑至極,他也不說破,“那可謝謝小哥了。”
說完向店外走去,那小二在身後,白了他一眼,“切,文縐縐的。”
陸崖早聽到他在背後說自己,只當作不知,剛到門口,迎面一人喊道:“黃雲大俠!你總算來光顧啦。”
後面那小二正端著盤子,這一聲喊,叫他差點沒把盤子扔了,愣愣地盯著門口,問道:“掌櫃的,他……就是黃雲大俠?”
來人怒斥道:“廢話!他不是你是?”那小二吐了吐舌頭,又看了看畫像,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陸崖,“也沒有槍和弓啊。”
那掌櫃的也不理他,拉過陸崖的手,道:“陸少俠,這邊坐來。”
陸崖看那人體態肥胖,極為眼熟,江南口音,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你是?”
掌櫃的拉過陸崖到了一間雅座,“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蘇大軍啊!”
“蘇大軍?”陸崖這才想起,當年在熊家村見過此人,後來蘇大軍在醉太白做店小二,陸崖來大都之時,也曾見過,只是現在他衣著華貴,滿臉的油光,竟有些認不出來。“你……你……現在發跡了啊?”
“託您的福啊,自從醉太白倒了後,我把之前的一些值錢的東西都帶了出來,盤下了對面的一處房產,蓋了黃雲樓,現在生意好的不得了,特別是近半年,真是日進斗金,人人都知道我和黃雲大俠你有交情,故此全到我這來吃酒。”
陸崖哈哈大笑:“想不到我的名頭還可以用來賺錢,真是有你的。”
這是那小二端過來一大碗的魚翅,往陸崖面前一放,“小的……小的有眼無珠,竟然……竟然……”
陸崖微微一笑,把手一擺,道:“以後不管是什麼人,你都應該以禮相待,來的就是客,哪有往外趕的道理?”
“大俠說的對,說的對。”那小二連連賠笑。
“有這樣的事?”蘇大軍把臉一沉,倒真有個做掌櫃的樣。
陸崖怕他責罰小二,忙道:“大軍,算了,其實他也是無心,不必在意。但是我奉勸你多做些善事,開個粥鋪什麼的,免得似我這樣的窮人到你這來沒飯吃。”
“說的哪裡話?”蘇大軍擺擺手,叫那小二下去,接著說道:“只要你來。不管是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