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楊欽虎已然追到陸崖馬後,舉寶劍便砍。
陸崖聽得背後金風響動,知道不好,叫聲:“低頭。”將尹蘭身子壓在馬脖子上,同時雙手用力向下拉大黃的韁繩,大黃將前腿跪下,那寶劍就從陸崖頭頂砍空,接著一束頭髮從頭頂飄落。
楊欽虎不依不饒,轉過馬頭又來殺陸崖。
尹蘭此時也顧不得許多,急道:“他是陸秀夫之子,”見楊欽虎一愣,尹蘭這才繼續說道:“他是陸秀夫之子,名叫陸崖,是自己人,楊叔叔你不能殺他。”
陸崖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是陸秀夫之子?”
尹蘭道:“我聽到你的名字就已經知道了,因為陸丞相常和我爹提起你,我也知道是你在崖山冒充皇上投海的,只是想不到你尚在人間。”
陸崖疑惑地看著尹蘭,想不到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可城府這麼深,她絕非尋常之輩。
尹蘭歉意地看了陸崖一眼,道:“我之前也還不敢肯定,可後來你說不許我告訴江虎你的名字,再加上你和我說起幼年的事情,我就更加確定了你的身份,雖然我答應過你不向他人說起你的姓名,可現在……”
陸崖心裡明白,只得無奈地點點頭,“就算你不說,恐怕將來也會有人知道的。”
楊欽虎滿臉狐疑,問道:“你當真是陸丞相之子?”
陸崖點頭。
楊欽虎問道:“你有什麼證明?”
陸崖道:“不需要證明,是不是陸丞相之子對我來說關係都不大。”他記恨陸秀夫殺母,記恨陸秀夫用自己替換趙昺,因此厲聲道:“雖有父子之名,實再無父子之情。”
尹蘭聽他這樣說,心中著急:陸崖啊陸崖,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可全靠這個身份活命呢。
“不管有沒有證明,你都是陸丞相的兒子,今天就算死了你也改變不了。”尹蘭著急地對陸崖說道。
陸崖眼中含淚,他不得不承認尹蘭所說的話,無言以對。
楊欽虎這才收起寶劍,“陸崖是嗎?我相信尹姑娘的話,不過你還不能走,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到時候看他怎麼處置。”
陸崖心中疑惑,我的xing命竟要掌握在別人手中嗎?帶我見誰?是我爹還是張世傑?又或是趙昺?既然楊欽虎拿不了主意的,自然是身份很高的人了。身份高又怎麼樣?我倒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是陸秀夫,我就當面問他怎麼那麼忍心,捨棄我們母子的。
楊欽虎帶著二人,盡走些崎嶇小路,走了多時,三人轉彎抹角來到一處水邊停下,楊欽虎問尹蘭道:“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尹蘭先是搖搖頭,接著大悟道:“是太湖?”
楊欽虎笑道:“正是,軒轅莊不過是我們在蘇州的屏障,太湖內才是真正的藏身之所,這裡水道交錯,湖中島嶼眾多,幾位身份高的人都在這裡住。”接著又對陸崖道:“我要帶你去見一位真正說了算的人。”
陸崖不答話,見這裡周圍一片蘆葦,再往前看有一家飯莊,這裡人跡罕至,那飯莊卻酒旗高挑,不禁疑惑。
楊欽虎也見到陸崖看著酒旗,道:“那裡的飯莊不過是個擺設罷了,是我們的前哨而已,我帶你們過去。”
三人來到飯莊跟前,陸崖看到這飯莊也沒什麼生意,心想在這種地方開飯莊,有生意才奇怪。飯莊兩個夥計無事,正在門口閒坐。見到楊欽虎帶人來,馬上起身迎接。
楊欽虎把手一擺,道:“不必多禮了,”吩咐其中一個夥計“準備些飯菜來,之後我還要到島上去。”
那夥計下去忙活,另一個則端茶遞水,伺候三人。
陸崖見那夥計殷勤便搭訕道:“小哥貴姓啊?”
那小夥計道:“還什麼貴姓,我姓黃,客官就叫我黃太郎就好了。”
楊欽虎道:“這家店是我們的前站,若有官軍來他們便負責通風報信,等下我們去店的後門坐船去白蓮教的總壇,也是抗元義軍的大本營。”
黃太郎道:“楊莊主肯帶您來,也是自己人了,咱們這小店只做自己人的生意。”
陸崖還沒說話,楊欽虎跟黃太郎介紹說道:“他叫陸崖,暫時還不是自己人,若到了島上不是自己人便要把xing命留在那了,你還是少說幾句吧。”
陸崖頗感不悅,可尹蘭在場也不好說些什麼,尹蘭則打圓場,“楊叔叔,怎麼這麼說?他既肯和你前來,還不是自己人嗎?”
楊欽虎心中暗想,尹蘭與這小子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