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烈居然不顧忌諱去向皇上請旨,但也正如二人所料,皇上不但沒有應允,反倒藉著別的事情將他斥責一頓。看來這回龍宸烈是自討沒越,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啊!
不過,父皇的態度也很奇怪,雖然將龍宸烈罵了一頓,卻又不許知情人張揚此事。看來並不想他太過難堪。到叫他龍宸宇猜不透他的心思。難道是他雖對龍宸烈失望,卻依然中意於他麼?
龍宸宇想著想著,下意識地看向綠幽苑的方向,心思也不由自主地偏轉了。
自從那日與喬安不歡而散之後,表面上看來,二人一如往昔,沒有絲毫異常,但是龍宸宇卻不像從前一般片刻不離綠幽苑。相反,他經好幾日不曾去見喬安了。因而,碧蓼居中又成為了他的臨時住所。
他知道喬安,她是個絕對從容淡定的人,對什麼事情都看得很淡,不放在心上。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中,不管受著什麼樣的待遇,她都可以淡然處之。所以,自己的這種舉措根本就是幼稚可笑無聊又無用的,但偏生就是按耐不下心中的怒氣。
好不容易,他才下定決心,不願再暗中算計她,而是坦誠以待,誠意想要挽留她!她倒好,一口回絕乾淨,絲毫也不帶猶豫!究竟,她置他的一片誠心於何地?算了,隨她去吧,他就不相信,沒了她喬安,他龍宸宇難道不做不得一個好皇帝了麼?
這世上,原也不是沒了誰便活不下去的!對他龍宸宇而言,更是如此!
龍宸宇憤憤地將手中的紙張擲在地上。
門外響起汪浮秋那聽了近二十年的熟悉聲音:“四皇子,屬下求見。屬下剛剛收到孟權佑飛鴿傳書送來的密報。”
龍宸宇深吸一口氣,瞬間便恢復了平靜,他俯身拾起地上的紙張,在桌上放置好,方沉聲道:“進來吧!”
片刻之後,汪浮秋那因訓練有素而永遠筆挺如槍的身影便出現在屋中,將手中的細竹筒遞給龍宸宇後便自覺地出去了。龍宸宇拔開竹筒,抽出裡面的捲成團的信,展開,孟權佑那道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字跡便映入眼簾:“臣權已抵關,觀兵士多疲弱,紀散人惰,不足為站。遂欲閉門一月,整頓士氣。至今已斬偏將二名。”
看到這裡,龍宸宇微微一笑。自徐穀風故去後,與北狄相戰,屢戰屢敗,無論士將,皆已失了信心與銳氣,士氣不振乃是必然之勢。士氣不振則兵將疲沓,以此之師抗戰北狄,原是必敗無疑。孟權佑先行此舉,必令全軍上下凜然不敢小覷,後將全力以赴。一來樹威,二來振勢,一舉兩得,果是個人才!
然而,繼續看將下去,龍宸宇的眉頭卻又皺了起來:“另據權所知,彼乾於可汗似有意入戰。若為真則事將危矣!望君早做準備。臣權百拜敬上”
龍宸宇放下密報,心中也有些忐忑。這些年來,溫耽可汗對紫星王朝一直虎視眈眈,幾乎每年都會入侵。而紫星王朝已然十分吃力,且連連丟土棄疆。就這還是藉助於北狄的內亂。如今乾於可汗有意入戰,顯然二人已達成某種默契,聯手入侵紫星。一個溫耽可汗便已難以應付這樣的一來,哪裡還禁得起再加一個乾於可汗?只怕。。。。。。怪道孟權佑才有“事則危矣”“早做準備”之語。
這一仗想要得勝,看來並不容易啊!
正想著,門外再度傳來了汪浮秋熟悉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他那熟悉的聲音:“四皇子,宮裡的尚公公來了,說皇上要宣您入宮呢!”
龍宸宇微微一怔,思索了片刻,應道:“我知道了。”說著順手將桌上的密報夾在一本書中,便隨汪浮秋去了。
“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龍宸宇向皇上行禮道。
皇帝從桌上的奏摺中分出神來,看看他,臉上浮起一抹慈愛,溫言道:“宇你起來吧!”
“是,父皇!”龍宸宇站起身來,垂手立在一邊,恭聲道,“不知父皇突然宣召兒臣,所為何事?”
皇上凝視著他的面容,聲音也變得奇異起來了,似乎有著試探的意味:“宇,你可知道,前幾日,你二哥曾經入宮,求朕下旨將慕容太尉之女慕容錦兒賜婚於他?”
龍宸宇剛剛收到密報,哪能不知?只是若如實以對,立時便要洩露了他在宮中有暗探的訊自,遂故作震驚道:“竟有此事?不知。。。。。。父皇可曾應允予他?”
皇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卻不回答,反而轉過話題道:“宇,朕且問你,你二哥所舉薦的孟權佑與人旬何關係?為何你那日會在朝堂上助他?”
龍宸宇身子微微一晃,隨即恢復鎮靜,心念電轉,卻也想不出皇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