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這就給你去叫。哎，俊弟弟怎麼稱呼呀？記賬的時候我好給你打九折呀。”梅姐經驗老到，她用一種根本不怕被拒絕的手段打聽任來風的姓名。
“我姓風，以後梅姐就叫我小風吧。”這話說完，任來風差點兒給自己個嘴巴。什麼叫以後叫我小風吧？我以後還要經常來嗎？
“嘻嘻，好，小風，風弟弟。這名字真好聽，人如其名。好了好了，風弟弟暫坐，姐姐去給你叫日本姑娘。”說完，扭動著誇張的臀部出門去了。
幾個姑娘一看沒她們的事兒，一個個找藉口都離開了。只剩任來風這些人，在這兒慢悠悠喝酒吃菜等著他們的日本姑娘。
門口，一陣踢裡塌啦的趿拉板響，門一看，外面走進來三個穿和服、盤頭髮的日本女人。梅姐是最後進來的，她其實沒往裡頭進，就是站在門口和任來風交代：你們在這兒玩兒著，要是這幾個姑娘不夠了，諾，這有一根繩子，一拽那邊就會響鈴，到時候會有人過來招呼的。
梅姐是春香樓的大忙人，任來風也沒說非得讓她陪著，客人點了姑娘，她當然可以離開了。至於客人會不會再要別的姑娘，自然有人招呼。要不是她看任來風順眼在這兒多呆了會兒，早走了。
幾個日本姑娘咿咿呀呀的唱著日本民歌開始跳日本民族舞蹈，動作輕柔，雖然缺乏美感吧，卻是在認真的表演著一種肢體藝術。當然，這也是任來風對舞蹈不感興趣，他要是業內人士或許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跳了幾支舞，姑娘們坐下來開始給客人夾菜倒酒，伺候吃喝。三個日本女人扯著半生不熟的中文和客人們聊天說話。
陌生人說話嘛，當然是先問對方的職業、再問對方的名字。姑娘們既然是伺候人的，當然就要挑客人們感興趣的話題來講，講點兒日式的笑話，再說點兒當前流行的時事。
第四十七章 生意談判
任來風留意觀察發現，這三個日本女人似乎對自己這些人的職業特別感興趣，這種感興趣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這行應該關注的程度。
像她們這樣從事娛樂服務業的一線人員，關注客人的經濟情況是可以理解的。客人兜裡有錢沒錢？一次能來消費多少？是不是潛在客戶？這些是她們應該掌握的。
但是，客人對目前中日關係的看法、以及對於中日戰爭前景的看法，包括在國共兩軍當中有沒有親朋故舊？他們在哪支部隊任職，擔任什麼職務？這樣的話題可就遠遠超過服務行業的聊天範圍了。
這三個日本女人就是鬼子的情報員！最起碼他們也是負有特殊使命，在關東軍情報部門裡頭領的有特殊津貼的。任來風心裡暗中猜測。他這次來一是追蹤漢奸，二是為了鴉片。
愣怔說，這裡頭是鬼子交易鴉片的一個據點。任來風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又怎麼會允許這種毒害我國家民族，鬼子藉此斂財的買賣繼續在這兒做？取締了，他還做不到；搞破壞嘛，任總司令倒還算擅長。
你想套我的話？我也想套你的話。正好，咱大家一起套話，看誰本事大，看誰最終能從對方嘴裡把實情給掏出來！
“雲龍不是在關內嘛。他前天給我發電報，說他們那兒煙土最近緊俏，讓我看看在關外能不能搞到大量的貨源。要是有的話，咱哥兒幾個後半輩子可就不用愁了。”
“雲龍？”愣怔眼珠轉了轉，他看了看在場的眾人，又看了看任來風，“是你小舅子？”
“可不就是那小子！”任來風一拍大腿，裝出一副性情粗狂的樣子，“以前那小子總惹禍，哪次不是我去給他善後？現在好了，那小子學出息了，知道給我這個姐夫找賺錢的營生了。可惜呀，我這兒的貨源有是有，可就是太少，不夠他要的呀！”
“那可怎麼辦呢？”愣怔呲了呲牙，眼睛看向了一起來的同伴，“你們誰認識這方面的人？有認識的就說出來，大家夥兒一起發財。”
“快拉倒吧！你問他們還不如問你自己呢。他們有沒有你會不知道？算了吧，這不是咱賺錢的門路。賺錢的路子成百上千，錯過這一出，咱還可以在幹別的嘛。算了算了，別說了，今天晚上啥都不說，光是喝酒耍樂子，別提那些不痛快的事！”
眾人繼續喝酒行令。任來風把自己腦子裡能想起來的東西全拿出來了，什麼成語接龍、臨場作詩、投壺問路，猜謎語、講笑話、變魔術。各種手段逐一使出來，現場的氣氛是越來越熱烈。光看著熱鬧的場面一點兒也不像**，反而倒像是一場文藝晚會的現場。
“風哥哥的小舅子是在關內做買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