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冰斯的女人。辨認別人是件很有趣的事,威納博先生。
譬如說,這位奧斯本先生就願意發誓,十月七日晚上八點左右,他親眼看到你在巴頓街跟在高曼神父後面。”
“我的確親眼看到你!”奧斯本先生俯身向前,興奮地說:“我形容過你——形容得一點都沒錯!”
“也許形容得太正確了,”李俊說:“因為你那天晚上站在你藥店門口的時候,並沒看到威納博先生——事實上,你根本就沒站在那兒!你跟在神父後面,等他走到西街時,就殺了他……”沙喬利·奧斯本先生說:“什麼?”
也許會可笑,不,本來就很可笑!驚愕而下垂的下巴,目瞪口呆的模樣……“威納博先生,讓我向你介紹沙喬利·奧斯本先生,他本來是派丁頓區巴頓街一位藥店老闆。要是我告訴你,我們在監視他行動的這段時間中,發現他曾經不智地在府上放園藝工具的小屋中,悄悄放了一包鉈鹽,你一定會覺得很有意思。本來他不知道你的行動不便,所以就誣指你是兇手,非常自得其樂。可是他既頑固又愚笨,所以始終不肯承認自己犯了錯誤。”
“笨?你敢說我笨?要是你知道——要是你知道我做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我——”奧斯本憤怒地顫抖著。
李俊仔細地打量他,那神情使我想起一個漁翁提到魚的神情。
“你不應該有意表現得那麼聰明!”他責備道:“要是你就那麼靜靜待在你店裡,隨我們去做,我也不會到這兒來,依照我的職責提醒你,你所說的任何話都會被記錄下來,而且就在這時,奧斯本先生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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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酒店…24
白馬酒店
第二十四章。
(馬克·伊斯特布魯克筆述)
“李俊,有好幾件事我想請教你。”
正事忙完後,我終於抓著李俊一起坐下,兩人面前各擺了一大杯啤酒。
“不錯,伊斯特布魯克先生,我想你一定覺得很意外。”
“當然!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威納博身上,你一點也沒暗示過我。”
“我沒辦法給你暗示,伊斯特布魯克先生。這件事本來就很不好辦,事實上我們並沒有多少根據,所以必須靠威納博先生合作才能完成。我們必須把奧斯本弄得心花怒放,然後忽然攻擊他,希望他會崩潰,結果果然有效。”
“他瘋了嗎?”
“我想已經差不多了。本來當然沒有,可是後來卻發生了一點改變。殺了人之後,一個人往往會覺得自己比別人了不起,像是全能的上帝一樣。可是事實上不是,只是一個被人發現的骯髒、卑鄙的東西。等到忽然面對現實時,就再也沒辦法承擔了。會尖叫、吹牛,說自己有多聰明,有多大的本事,做了些什麼了不起的事。你也看到他那個樣子,不是嗎?”
我點點頭,說:“原來威納博也參加了你分配的角色,他喜歡跟你合作嗎?”
“我想,他覺得很有意思,”李俊說:“而且他很魯莽地說,一次好的改變,就該得到代價。”
“喔?那是什麼意思?”
“噢,我不該告訴你,”李俊說:“這不在筆錄上面。
大概八年之前,發生了一連串銀行搶案,每次的手法都一樣,可是歹徒偏偏每次都有辦法逃脫。負責策劃的人實際上並沒有參加行動,結果他還是分了不少髒款。我們雖然有些疑犯名單,可是始終沒辦法證明,那個人實在太狡猾了,尤其是在財政方面。他非常聰明,不會再嘗試這種方法發財。好了,我不多說了。他是個聰明的騙子,卻不是殺人兇手,他沒有殺任何人。”
我又想到沙喬利·奧斯本,“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懷疑奧斯本?”
“噢,那是他自找的,”李俊說:“我不是告訴過他嗎?
如果他靜靜坐著,什麼事都別插手,我們絕不會懷疑那位可敬的藥店老闆跟這件事有任何關係。可是有趣的是,兇手偏偏做不到。本來他們可以坐在家裡,安然無事,可是他們偏偏過不慣安逸的日子。我真不懂是為什麼。”
“死的意願,”我說:“跟塞莎·格雷的理論殊途同歸。”
“你越早忘掉塞莎·格雷女士和她告訴你的那些事,對你越有好處,”李俊嚴肅地說:“不,我想真正的原因是兇手覺得寂寞,認為像自己那麼聰明一世的人,居然沒有可以談心的物件,真是可惜。”
“你還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