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面前妥協，只要自己一示弱，一哭泣，一哀求，他就會退步，他就會免為其難地答應自己的要求。
“只是顏兒，當你一回到天龍，當你完成了心中的願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麼一切均會不同。”
子淵的話諱莫如深，好似在打著什麼啞謎，顏兒的濯水清眸裡滿是疑問：“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朕只怕有一日當一切塵埃落的時候我們怕是再難有緣了，縱使我們都想回頭怕也回不去的。”
顏兒的兩道秀眉越蹙越緊，她聽不懂子淵在說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
第27卷 第391章：我聽不懂
為什麼？為什麼心在痛，為什麼會有那麼……那麼不祥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那麼那麼憂傷的感覺？
“皇上，你到底在說什麼，顏兒不明白，聽不懂！”
不止她感覺到了某種憂傷，她還在子淵的眼裡看到了近乎絕望的痛楚，子淵的聲音變得有點暗啞。
“顏兒，朕，真是恨自己，千辛萬苦的取得了皇位，卻也從此被困，手掌重權，俯視整個天下，卻更為無奈了，更沒有自主了！”
“皇上！”顏兒制止著子淵繼續說下去，“我不要再聽了！我……要回去了！”
子淵放開了她，點頭，轉身，起步，說道：“顏兒，你一走，朕就註定要負你的！日後再見，請不要恨朕！”
隨著子淵在龍案前坐回，顏兒遠距離地仰視著他，中間只隔幾丈之遠，可是，剛剛的親暱已不復存在。
當殿外的風一陣陣吹進的時候，大殿兩側排排的燭火便開始跳躍晃動，兩人對視時覺得彼此的距離亦開始越來越遠。
被風吹動的燭火在搖晃，他們的心也開始搖晃，整座琉璃殿也在搖晃，整個世間也在搖晃。
顏兒的心禁受不住這無形在擴張的距離，這距離讓她無所適從，她毅然轉身。
身後兩道灼熱的視線無法阻止她的腳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覺得在這樣呆下去，自己會哭，會傷心……
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會為子淵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而感到心痛？
他的話，他的人，他的一切和自己有什麼關聯呢？
他……他只不過是強吻了自己兩次的人，他，只不過是在雨夜裡對自己出手相救過，他，只不過是應了自己的請求去公主盜了藥。
第27卷 第392章：去看大姐
還有，他……他只不過，只不過是什麼？
為什麼，當那麼多隻不過連在一起的時候才了現，原來自己和他在不知不覺中竟有了這麼深的羈絆了？
她，好像一直不願意承認和子淵之間有過的似是而非，因為羈絆越多，苦惱也會越多。
顏兒出了琉璃殿，殿外風勁正足，已是秋末，每日夜裡已是月露冷，霜染錦宮城。
顏兒緊緊地抱著雙臂，出來時心緒不寧倒是忘了加件衣裳了，前面不遠處棲霞宮也是一片燈火繚繞。
通往棲霞宮的鵝卵小徑因為沾上了秋末的寒露而頗顯溼滑，到了棲霞宮顏兒止了步，忍不住抬頭向東面看了看。
東面正是太子宮，大姐雖然被貶為庶人卻還未出宮，子淵太抵是看在顏兒的面子上允許她暫時居住在宮內。
而顏兒他們的歸程未定，她在心裡已經打算好，到時帶著大姐和他們同行。
既然自己現在在宮裡，自然應該去看看大姐，再說今晚她心情異常煩躁，也不想早早地回到棲霞宮。
從棲霞宮門前打了個轉身，便一路往東，憑著那日跟著柔嘉公主進宮時的記憶總算沒有走錯路。
一路上的宮人知道她和這太子宮裡的前朝太子妃也有點淵源，所以，對她還算客氣，並不曾為難於她。
太子宮，太子早亡，如今先皇已逝，自然已非太子宮了。
前朝太子妃已被貶為庶人，這裡的宮人自然也就被調往別的處所，這裡已是一片蕭瑟。
宮門前，無燈籠懸掛，一片漆黑。
顏兒小心翼翼地走到宮門前，用力拍打著宮門，卻無人應答。
顏兒只得自行推門而入，隔著寬闊的前庭只見偏殿一側的小廂房裡一燈如豆。
第27卷 第393章：去看大姐2
心裡好一陣的酸澀，真是沒想到大姐如今的處境是這般令人堪憂，世態炎涼之後，這樣的一位絕色佳人其飄零的一生也是讓人不勝唏噓。